再说些不着四六的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江月儿哈哈大笑,连躲了好几下,看她追得鬓发散乱,气喘吁吁的,还是不忍心,终叫她捉了自己的小辫好好揪了几下才罢手。
送走朋友们,江月儿想起一事,问莲香:“表姐呢?这一下午怎么没见她来?”
莲香早从小姑娘们的议论声中知道发生了什么声,抿嘴笑道:“表姑娘羞着了,怎么也不肯再出来。”
“怎么?我让荷香去叫她她也不愿意来?”
见莲香点点头,她不以为然道:“表姐就是这样,都是差不多大,开句玩笑又怎么了?舅妈就是把她拘得太紧了。”怅然道:“以后,大家这样见面的机会可不多了。”
江月儿的表姐杜琴在搬来杨柳县后靠着表妹的关系,也成功插班做了她的同窗。只是她娘一向管她管得严,她很少有机会与同窗们相聚。
走了一时,想起陈丹华刚刚的话,又问:“少爷呢?在他房间吗?”
莲香道:“在池塘那。”
江月儿瞪大眼:“他一下午都在那?那么大的太阳,没被晒死吗?”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不会在我的船上躺了一下午吧?”
见莲香点头,她气得叫了一声:“这混蛋!也真是好意思!你说,他脸皮是不是很厚?阿爹给我买的船,我都没坐呢,他也好意思占着不放。”
莲香抿着嘴只是笑:两位主子像是天生便不对盘一般,经常在府里闹得鸡飞狗跳的,跟了这位活泼好动的小姐一年多,她早看惯了。
见江月儿提了裙子气势汹汹杀向自家池塘,赶紧跟了上去。
此时,夕阳已经落到了西山顶头。
江月儿找到之前系舟的地方,拨开荷叶一看:这家伙一双长腿跷起来,头上还顶着那片荷叶,睡得还挺舒服呢!
看得更来气了!
江月儿刷刷捋起两边袖子,抓住小红船窄窄的船帮开始狂摇:“姓杜的,你快给我起来!”
小船剧烈摇晃着晃开两边的荷叶,惊得鸭子们纷纷拍着翅膀逃离。
这船原本就不大,杜衍躺下来,还连脚都伸不直呢,怎么经得起她这样摇晃?
莲香看得心惊肉跳地,在后头叫道:“小姐,别摇了,再把船摇翻了。”
江月儿怒道:“翻了才好,谁叫他厚颜无耻抢占别人东西的,正好长点记性!”
这么剧烈的动作,按说便是头猪也该醒了,偏偏船上的少年除了那身灰色的纱衫随风飘动起来,他硬是连个姿势都没变过。
江月儿摇了没一会儿就觉得乏力,再看船上那人的模样,更是气不过,索性跳上船来,三两步跨到船头,揭了他盖脸的叶子,就是一怔。
却见那少年一双凤目微忪,面上正挂着揶揄的笑:“怎么不摇了?我正摇得舒服着呢。”
“你——”
江月儿伸出手来,还没拧下去,就被抢先捉住了。
杜衍还拽她一把:“别闹了,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上过太多回当,江月儿早学乖了,用力挣开他,还站远了些:“你少来,我告诉你,你再赖在我船上,我真要掀你下去了。”
杜衍无奈道:“你别煞风景好吗?我是真有东西给你看。”说着,伸出手来:“快来,真的,这次不骗你。”
那修长的手如玉竹一般,白皙且看不到指节。
江月儿伸出自己明显短了一截的小肉手,毫不留情拍开:“再好我也不看,你下不下去?”
杜衍默默看她片刻,忽然眨了下眼睛:“我不下去。”
还神童呢!神童就是这副又痞又赖的模样?
要不是从小一道长大,江月儿都不能信:“不下去是吧?你给我等着!”
她气得要往回走,不妨被身后的大长腿绊了一下,“呀”地惊呼一声,冲着船里的人倒了下去!
“嗷!江月儿你要砸死人吗?”杜衍嗷嗷惨叫着:“你说,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怎么这么重了?”
江月儿猛地砸那一下,原还怕他有个好歹,此时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把自己气个好歹,索性也不起身,还重重坐他几下,怒道:“我是长高了,才不是胖了。”
却没听见身下人说话,转头看去,他双目紧闭,脸上汗珠滚滚,竟像是有了症候的模样。
“不是真砸出问题了吧?”
江月儿有点担心地俯下身,想摸摸他的额头。
两人鼻息一挨近,她刚觉出不对,忽然手臂一重,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倒向了船舱!
再看面前这人,眉眼飞扬,才晓得上了他的大当:“你这个骗子又骗我!”
少年的力气大得惊人,江月儿挣扎着,还是被他按了下去。还伸手嘘了一声:“别好心不识驴肝肺了,我是真的有东西给你看。”
“你能有什么——”江月儿一下闭了嘴。
此时两个人都卧到了船舱中,那些两边被拨开的荷叶不知何时又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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