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偷看!”正趴在床檐上的陈淑芬用低沉而模糊的声音梦呓着。
“霸妹!”吴传宗轻轻推了推正在梦呓的她。
“讨厌!”又是一阵梦呓,伴随的还有一阵胳膊的撩起。
“天亮了,该醒啦!”吴传宗扯了扯被子,加高了分贝道。
“啊!”乍醒的陈淑芬一脸的惊慌,揉了揉惺惺睡眼:“天亮了怎么也不叫我?”
“我……”吴传宗无语了。这怎么叫你呢?再说了自己也是刚醒的。
陈淑芬瞪了他一眼,便起身出门买早餐去了。
片刻之后,那道娟娟身影拎着一份早餐返回。
两人又是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提及昨天夜里的事。
吃过早饭,一个臃肿肥胖的中年护士推着一个小推车来到吴传宗的病床前。
“靓仔,好点没有?”胖护士操着一口浓浓的广东话。幸好吴传宗这几年识得几句广东话。
“护士大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现在可谓时刻都想着出院呢。
“想回家是吗?先让我打一针。”胖护士二话不说,掀起吴传宗的屁股直接一戳。
可怜了吴大英雄大半个屁股敞露在了外面。可最要命的还在后头。
打完针的胖护士像涂狗屁膏药似的,用棉签在屁股上来回蹭了两把,再吐了一口唾液:“呸!快点好起来!”
一旁的陈淑芬偷偷掩嘴而笑。
“靓妹,你笑什么?我这招可管用了,保证药到病除,明天就可以满地跑了。”
胖护士将针筒收起,然后又是换药。幸好伤口都是在腿外侧,免去了很多的尴尬。
“靓妹,你们的押金好像不够,麻烦你们再到交费处补交。”胖护士一边换药一边道。
“多少?”一听到费用,吴传宗就像霜打的茄子。
“再补交两千吧,到时候多还少补,中午之前哦。”胖护士说完便扭着肥硕的屁股,推着小推车绝尘而去。
“她说什么?好像提到什么押金是不是?”胖护士走后,听不懂广东话的陈淑芬便问道。
“嗯,说上次交的押金不够了,让我们再补交。”
“还要交多少?”
“两千,到时候多还少补。我进来的时候交了多少?”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上哪里去弄两千块钱。自己这才住了几天,就这么多费用了,如果再住下去,那自己绝对的负翁一个。
“刚住院的时候交了一千。是粟姨交的。”
“我手机呢?”吴传宗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可是左翻右翻,就是没翻到。
“我帮你收好了。干嘛?不许你和你家人要钱,押金的事我来想办法。”陈淑芬正色道。
“谁说我要和家里要钱了。你拿我手机过来就是了。”吴传宗有些不厌其烦地道。
陈淑芬也看得出他的不耐烦,也没再多说,起身去翻开自己的包,把那台诺基亚翻了出来。
吴传宗把手机打开,在电话薄里翻了半天,竟然连一个能借钱的朋友都有。失望地将手机扔到了床头。
太失败了。在深圳呆了好几年,在自己最最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居然连一个能帮上忙的朋友都没有,真的太失败了。
定了定神,他忽然觉得,做人不应该惧怕失败,可怕的就是明明失败后还不会从中找出原因。可是自己失败的原因呢?这几年以来也从来没有想这些,可是真正到了关键时刻,才让他顿悟。看来是时候反省自己了。
是自己太过抠门?还是自己不够义气?好像都不是。
回想这几年走过来的路,平淡而无奇。每次和朋友出去喝上几杯的时候,十有八次是自己买单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几年下来也没攒到钱。可就是每到一个新环境,便不会再想起以前的朋友或者是同事。自己的性格也是最大的因素。有时候太过于孤立,遇上尿不到一个壶子里的人,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才是万恶之首,也是人生最大的败笔。
试想一下,一片汪洋大海中,一座孤立的小岛,会有几个人爬上去玩?岛上总会给人一种恐惧感。要么就是吃人的大虫,要么就是狠毒的爬虫,让人望而生畏。
为了不让万恶的孤立让自己孤老终去,看来以后的自己该改一改了。
吴传宗轻叹一声,把思绪拉回了眼前:“赵警官给的那个红包呢?有多少钱?”
陈淑芬又从包里翻出了那个红包,递了过来。
“一千”吴传宗呢喃道,然后陷入沉思中。
“钱的事不用你担心了,我来帮你交吧。这个月工资我刚好还没寄回家。”看着发呆的吴传宗,陈叔芬有些不忍。
吴传宗想说不,可是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了。他又不想和家里伸手要钱,更不愿让苏粟知道。怪只怪自己太窝囊。出来几年了,连几千块钱都掏不出来。
“好吧,这一千你先拿着,其余的一千你先帮我垫着,当是我和你借的,等我找到工作会还你的。”也许眼前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了吧。
“等你找到工作再说吧。我去取钱了。”陈淑芬提起自己的包,起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你帮我找护士拿个壶过来可以吗?”吴传宗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陈淑芬。
“那不是有一个壶了吗?还不够吗?”陈淑芬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暖水壶道。
“我说的是夜壶,不是水壶。”吴传宗感觉自己的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这霸妹也真是,非要人说得那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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