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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思站在那看着它们又低头丧气垂下爪子回到自己的巢穴,转战下一个坟场。
除了远处的声响,只有夜风扰着他们,慕思转身下楼去了,折到一条臭水沟边,把几把钥匙丢了进去,几圈水纹散开,了无痕迹。
沿着岸边往前走,这条水沟可能是蟑螂的最佳聚集地。
走到水沟尽头,是一座破烂的桥,上面只搭着几块木板,下面是几个楔入水中的木桩,慕思站上去,步态稳健,感觉轻飘飘的就过去了。
她回头看他,虽然不像她那么容易,可也不赖,最起码没摇晃没打滑,平安渡过了小桥流水。
前面依然没有一条像样的路,从大片芭蕉中穿行而过,叶子刺啦啦从耳边抛向身后,从高空看去,只有芭蕉叶在晃动,没有任何人的踪迹。
出了芭蕉林,又进了蓖麻丛,这次没有那么好走,蓖麻子浑身带刺,一不注意就会粘在身上,扎得生疼。
两人速度放慢,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用手拨开面前挡路的一株高大蓖麻时,被它上面的小刺点了一下,可能破了,可能肿了。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无关痛痒,无关紧要,还没有完全到达安全地带,一切感官被无限放大又被无限缩小。
终于出了恼人的带刺的丛林,没有歇脚,也没有择出衣服上带出的蓖麻子,又来到一大片湿地。
尽量踩着上面生长的植物踏过去,鞋子干净些,留下的印记也不明显,在黑暗中压根看不太清。
一步接着一步,像没有尽头,月夜清风朗朗,原野上的各种叫声仿佛就在耳边,就在脚下。
前面的人低头看路认真迈步,后面的人视线落在前面的人身上紧紧跟随着,是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散发光芒不自知。
废弃的长长涵洞里,电话幽幽的光吸引着蚊虫,它们翩翩起舞地飞过来对着光亮邀宠。
在黑暗里呆久了对光明的渴望也积满了,不用驱赶,等光源消失了,它们也会找到更好的去处。
脚下踩到一个滑溜溜在蠕动的东西,慕思拿光照了一下,全身冰凉瞬间冷冻,一条蛇在脚下。
看到慕思静止不动,身姿怪异,他大踏步奔过来。
站在她身旁,看到了在她脚下左右摆动的蛇,不是它不想走,是慕思踩到它的尾巴一直没松开。
他低下身子用手抬起慕思那条僵硬的腿,放它离开,再把她的脚放下来,全程她也没有动一下眼,连拿电话的手势也没变,他把电话拿在自己手中,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她的手没有一点温度,走了这么长的路,散发的热量被一瞬间吓走了。
慕思按惯性直直往前走,撞到人才被迫停下,原来已经出了涵洞了。
她卸下心口的气,闭上眼睛调整状态,睁开眼睛视线转到左边的田埂上,这条路更近。
路很狭窄,一人宽,草基本能扫到膝盖,要保持平衡还要小心别被长草绊倒了,不然会掉进田里和庄稼泥土来个亲密接触。
不长的路两人走得磕磕绊绊,好在保持胜利,没有掉下去,沿路又有稻草的清香沁入心脾,缓解了在涵洞里慕思恐惧的余悸。
慕思用枪支着地,攀爬脚下的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山不高,可架不住坡陡,不费点神就滑下去了。
尽做无用功了,感觉乌龟来了也比自己快,最后还是他帮忙拉着才勉勉强强上去了,下坡就顺利多了,自己几个□□就下来了。
站在路边,慕思歇了一口气,客气地对着并排站着的人说:“晏先生,抱歉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就麻烦你把负责接应你的人叫来吧。这个地方绝对安全,不到天亮他们是找不到这里的。”
晏禹望着她,彻底的望着她,似乎在质疑为什么到了如此时刻她仍能准确的说出他的布置,也好像是控诉她经历过生死挑战还要这样与他疏离。
慕思见他不回答,以为是自己估摸错了他的安排,没有人来接应他们。
那可真是会让他难堪了,只好接着说:“晏先生,没有也没关系。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再过5公里就会到有人烟的地方,到那看看能不能拦到一辆车带我们回市区,我休息了一下,已经有力气了,我们这就走吧。”
她明明疲惫至极,却还要咬牙坚持,是为了不让他觉得尴尬吗?
他觉得自己拿她没有办法,他走过来靠近慕思,拉住她的手,从她手里拿走了电话,她的手已经有了温度。
他们离得很近,慕思看到他在拨打号码,光映在脸上,是另一种奇异色彩,和她之前见到的柔和不同,冷硬坚韧,是刀锋。
电话接通了,他问了一下对方的基本情况,就交代过来接他们。
他又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好像在为如何向对方描述他的具体方位犯难,最后落在慕思身上,把电话还给慕思,让她接听。
慕思接过来,对着听筒说:“麻烦你报一下你的位置,我好判断走哪条路线最省时间。”
听筒传出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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