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奴隶般的埃里温,你这哀痛之逆旅,你这在黑暗与帝国夹缝中禹禹独行的旅人。
燃烧殆尽,也无法再庇佑你的子民;
……
你的活着的人民住在你的里面,
没有一天不发生战争,为了水和面包,
以及拥有一块闪烁暗淡火苗的土地。
同一条城墙后面的人们自相残杀,
他们曾是兄弟,父子,亲密的伴侣;
……
在真理与群星的指引下,
愿享受着和平幸福的国家真正降临。”
托特谦卑地站在魔法阵核心面前,银色的法袍在六十二种基本粒子的激荡下上下起伏,不时亮起零星的铭文。核心之下,狄尔**师正肃穆的诵读着埃里温黑暗年代,从最初的仪式开始,这段文字便伴随魔法的传承而被传颂着,无论法师们境地如何,哪怕是逆魔法时代贝尔玛尔近乎陷落,四位**师不得已仓促晋升的情况下,这道工序也不曾有过哪怕一丝缺省。
一曲念完,狄尔没有打扰陷入自我的托特,听着托特无意识的重复简短文字,再看他止不住的颤栗,仰视着闪耀蓝色绿色法术之光与铭文的核心激动不已,不由得舒心一笑,慢慢踱向刚刚搭建起来的高台。
对于高等级法师群体来说,研习魔法所带来的过分理智已经对感情产生了实质性的压制,像托特现在感受到的这种激动,可能究其一生都不会再出现在他的大脑之中,更别提轰轰烈烈的爱情,埃里温小说故事里斗恶龙救公主的桥段主角从来不是法师,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当初狄尔法师在自己的仪式上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他才对托特在仪式上走神的行为抱以宽容,但如果他能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是自己出现了失误。说实话,托特也无法解释现在的感觉,激动的确,更多的是一种突然涌上来的难以名状的孤独感。
壮丽的核心铭文,漫天的粒子激荡,占满视野的法术光芒构成了这个包含一切的世界,美丽,绝伦,但过分完美,使一切都变得不真实,直视核心运转的法师都能得到一些了不起的感悟,但面对运转了几万年的核心,托特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如同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一般,无法逃离,越陷越深。
“托特有些不对劲,狄尔老师,麻烦去看一下。”第一个发现托特异常的是守护之眼内的安娜,并肩战斗往往是了解一个人最快的方式,特别是在两人几番直面生死之后,彼此之间有了些许朦胧的联系,这也是安东尼找托特开解安娜的原因之一。
狄尔闻言将精神力探出,却发现一直说自己精神量稀缺的托特精神海有几分深不见底的感觉,过半精神量涌入都没有搅起哪怕一丝涟漪,好在他仍能从精神反馈中得到信息:“哎,这小家伙陷入魔法障碍了。”
魔法障碍,长时间接触高能魔法铭文所造成的短暂认识障碍,一般只会出现在低级法师与基础不牢固的高级法师身上,前者因为灵魂不够坚韧,后者则是因为过高的级别透过铭文核心看到了更多魔法真理,但所拥有的知识层面却无法解释,陷入一个矛盾的境地。
能创造出禁咒的托特,必定拥有相对完整的知识体系,而踏入传奇法师的行列,他的灵魂韧性也不可能很低,所以最开始法师协会的众人便选择性忽视了这个问题,而现在托特的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这往往伴随着危险,如果托特不能顺利共鸣,完成接下来的环节,或许他们需要重新审视,认真追究托特的来历。
贝尔玛尔作为魔法之都,几乎所有的传奇法师都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所谓共鸣,即是在这些在埃里温历史上留下笔墨的传奇见证下,回归古老的历史,将自己的足迹留在这座城市,如果城市不曾陷落,这个足迹将永世长存。不能共鸣的可能只有一种,在他灵魂的最深处,充斥着对人类的恶意。
贝尔玛尔不会对一个传奇法师保有秘密,所以哪怕他接触核心信息的时间只有一瞬,也极为危险,眼见挤在守护之眼的传奇法师们将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安东尼推推眼镜,深吸一口气——做决策的时候来了,如果是三十年前,他可能强硬的直接叫停这场认证,岁月除了带给他强大的精神力,还有积淀下来的沉稳,他有信心,在共鸣失败的同一时间,托特就会受到应有的待遇。
终于,戒指的震动打消了越发紧张的气氛,安东尼摘下眼镜一边擦拭着一边说道:“哦?不需要我们帮助自主共鸣,这家伙,还真是……”
在场的法师们都知道安东尼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自主共鸣并不是靠天赋,或者心性,这种现象只代表者共鸣者的信念与人类种族高度契合,简单来说就是,极端种族主义。或许这种信念不正确,但绝对不会危害种族利益,至少短时间内,他们可以放心了。
当然,在一旁观察的传奇发师们舒了一口长气的时候,沉浸在自我意识的托特并不知道,有那么一瞬间,他被全体传奇法师精神锁定,随时都有陷入生不如死境地的可能。
不过,他现在的境地,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近距离观察魔法阵核心,的确给他带来许多启示;但随之而来的,是多出来的另一个文明体系对它的分析,用科学解释无法解释的魔法,让他极为痛苦,这也是造成那种难以名状疏离感的原因。
在陷入纠结的的下一刻,或许是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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