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一个撕裂空气的声响直冲而来,刺客来不及调整身形,举剑斩落射来的利箭,右身一时出现空门,不知何时藏匿与右侧弓箭手不放过机会连射两箭,刺客勉强打落一支,另一支刺入肩胛部。
而此时,暗藏左侧的弓箭手瞄准了疲于应付的刺客,直取左肩。一声穿破衣物扎入筋肉的声音,一直禁锢住齐渃的左手松开,退了几步不稳地跌坐在地上。
又是几箭,统统避开要害射入对方的关节部,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刺客顿了顿身子举起剑架在自己颈脖处。
传来“要捉活口”的同时,刺客右手一抹血溅五步,点点血渍喷洒在齐渃的中衣上,与她之前的嫣红落到一起。
剑落在地上发出铮鸣之声,那人颓然倒地,露出的双目眦裂溢血,带着浓浓的怨气。
侍卫快速赶来,踢远落在地上的银剑,俯下身探向他的脉搏,摇了摇头开始搜索他身上的其他线索。
齐渃还跌坐在一边,茫然地看着一切。
一人缓缓走上石阶立于齐渃一侧,遮住了光投下一片阴影,齐渃转头看到一双黑袍下露出头的绣金罗靴,下颚被人用手抬起,略带粗暴地带着寒冬里的冷意,拇指指腹轻轻划过脸颊,大概是擦去刚才溅上的血。
对上那人视线,她薄唇闭紧嘴角也比往日更冷,淡淡眸子映照这周围的火光忽忽跳动,闪了几道不明的情绪,还来不及让齐渃多探究,齐潇转了头对后方的公公命令道:“传太医,带上最好的金创药。”
抽回手,齐渃无力的低下头,旁边的侍卫过来禀告了情况,齐潇听闻点点头,就让他们清理现场把尸体抬走,这时看到齐渃依旧失魂地坐在原地,催促道:“还坐着干嘛,回屋里去!”
“我……”齐渃歪了下头,无奈的回道,“脚上有点用不上力。”
刚才那番争斗又被劫持,本来命悬一线视死如归让精神绷得紧,现在过了那劲发现浑身力道像是被抽走了一般,软趴趴的使不上力。
只能等恢复一阵,或者哪个丫头搀扶一下自己。
裳儿?
脑中闪过一丝惊慌,尝试着起身腿却不争气的毫不配合,忽然间身体被腾空抱起稳稳地靠在那人怀里,浑身被一股淡淡檀木的香味所包围,瞧见那人蹙着眉,从薄唇里挤出一句话警告:“别乱动。”
停止了挣扎,任由她抱着自己带入外厅,右手指着外厅的一角,说道:“裳儿在那,不知如何了。”
命人过去查看裳儿的情况,走到被斩断的屏风前,两个跪着的丫鬟抖得像是筛糠,在那里头也不敢抬起。齐潇挑了眉不语,看了眼在怀里的齐渃。
摆了摆手,语气带着疲惫,齐渃宽慰的说:“我没事了,这里被刚才弄的乱,你们整理一下吧。”
两个丫头像捣蒜似的点头,齐潇听罢冷哼了一声便快速往里屋走去,带起一阵冷风。
一进屋把齐渃放在床上,齐潇揶揄的说道:“刚才不是大义凛然的吗,怎么现在倒是打蔫了,刚才的魄力呢?一起作伴上黄泉?可得了朕的许?你倒是做尽好人,不过那之前还是掂掂自己的分量!”
还真是第一次听到齐潇说出那么长一段话,一改昔日冰冷的语气,让齐渃新奇的眨眨眼,缓了缓神,说道:“臣知罪。北旬特使将至,倘若我有个三长两短,的确不好交代。”
听了此话,齐潇瞪了眼,开口正要说什么,门帘被掀开,裳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
一看到齐渃靠坐在床上,此时血色苍白,那颈部的嫣红格外刺目,张了嘴还没哭出声就被一旁的齐潇睨了回去,齐潇此刻心情不悦实在不愿听到那些哭哭啼啼。
裳儿咬着下唇抖抖索索的跪在床前,伸手轻轻触到已经止血的伤口,眼泪扑簌地往下挂。齐渃反握住裳儿的手摇摇头,反倒问了裳儿的情况,惹得齐潇又是一阵怒目。
太医这时候赶到,把了脉查看了伤口,表示伤口无碍只是皮肉伤,脉象因为之前风寒感冒寒气未散,这次又受了惊吓,就开了一些驱寒安神的方子,又把金创药给了裳儿吩咐一日三次结疤后一日一次。
拿了方子,裳儿急忙跑去寺药局取药,小绿拿了热水过来给齐渃清洗伤口。
看齐渃隐忍着不把疼痛表露,齐潇对还立在那的太医冷冷地说道:“给朕好好治着,北旬特使下月就来,绝不能留疤。”说到这,摆了皇袍的袖子冷喝一声,“回宫!”
恭送的话刚说完她已走到厅外,与拿了药方的裳儿撞个正着,冷冷别过头走出殿外,裳儿撇撇嘴忙络着开始煎药。
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齐渃迷离的进入梦乡,这一夜太长,让她又回想起多年前火光冲天的夜晚,那晚她躲在了奶娘的怀里,而今晚她依稀可以闻到房间里残留下的那人淡淡檀香。
☆、第九章宴
养心殿书房内,齐潇手里摆弄着一根竹笛,笛子通身暗黄,因是年代久远又主人长期抚弄,竹节部分磨得光滑,笛子周围刻的低丛树影也被磨得淡去许多,尾部荡着一根红穗上挂了一块蜡质透白的和田软玉,此时正被齐潇握于手中,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靠在椅背上,半合了眼听立于前刑部侍郎曹关禀告先前行行刺后的事项。
“按那人体型与面容应是中原人士,用的武器与暗器也是中原所产,身上再无其他线索。”抬眼瞧见齐潇闭目养神的模样,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不过微臣认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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