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那你刚刚入圈的时候预见到了自己会退圈吗?
雪落弦:退圈不退社,我只是不混圈而已。毕业后我还是会在风花雪月工作啊
小桥流水:……那你的那个朋友呢?
雪落弦:哪个?
小桥流水:湖光秋月?
雪落弦:关她什么事?
不关她的事,那就关盏月沉香的事了。小桥流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要不傻都知道雪落弦肯定不愿意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离你而去的人,没什么比这个更让人伤感了。
小桥流水:没事,我就是想到了。通宵看了书,困得不行,我先去睡个觉,起来再写读后感
雪落弦:去吧,午安。
文逸言没多想,淡定地放小桥流水去工作了。她下午还有课,已经好几周没去了,虽然老师没点名,但好歹也要去一下混个脸熟。文逸言看了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上课,她收拾了东西拿上手机去等夏之眠上课。
两个人很快就出门了,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不紧不慢地走向教室,和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好吧,或许不能说一样,很少有她们这也明知迟到还不紧不慢地走着的。
不过两个人的话题在看到一个坐在路边长椅上身高一米六出头的大叔时戛然而止。
文逸言和夏之眠都认识这个男人,当然就是知道这是哪个人程度的认识,名字这类具体信息一概不知。虽然看着还是挺正常的,但是文逸言和夏之眠都觉得这人脑子有坑。因为两个人经常莫名其妙被这个大叔骂。
两个人有印象的是一天早上去上课的时候,她们都很明显要迟到了,可能就是知道反正都要迟到了,所以文逸言和夏之眠都是吃着早餐有说有笑地向学校走去。结果在路过这个长椅上的大叔时被说了“怎么不噎死你们”。
沉默半天走出多远以后,文逸言把垃圾扔进路边垃圾桶,相当认真地问身边的夏之眠:“骂你的?”
夏之眠很无辜:“可是我根本都不认识他啊,还以为骂你的。”
“认错人了吧……”文逸言得出结论。
后来事实证明没有认错人,还很有可能是骂她们的,两个人被说过“吃什么吃”“笑什么笑”“傻逼”……
不过文逸言和夏之眠都不认识这个人,而且看上去招惹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很不明智,所以她们都是避而远之。
一如现在,在路过这个男人时文逸言和夏之眠都是绷紧面部表情,带着一丝不苟英勇赴义的表情快速远离了这个大叔。
走出好远之后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文逸言偷偷回头看了眼坐在那里目光炯炯的男人,开始和夏之眠“讨论起”这个男人的来路:“他可能以前是这学校的学长吧,因为迟到被劝退了就变得精神不正常,然后每天都坐在这里恐吓那些迟到的人?”摸着下巴,文逸言想不通为什么他总是在学校这附近,衣服干净得体,也不像是无业游民,那他每天坐在这里干蛋,思考人生吗?
夏之眠的脑洞也不小:“哪有这么依恋这个学校的学长,要是我我死也不会死在这个学校边上啊。我觉得他可能以前是这里的校长,然后因为太变态被你这样的学生整到精神失常,所以现在就在学校附近徘徊。”
“什么叫我这样的学生?”文逸言挑眉。
“就是你这样别人做了一件对不起的事儿你会偷偷写在小日记本里记一辈子的人。”夏之眠特别认真地说。
“说的好像你不记仇一样。”文逸言嘲讽回去。
“像我这么善良的金牛座怎么可能会记仇呢?”夏之眠用一听就很不善良的语气说,“记得我刚玩魔兽的时候是个牛头人战士,那时候还没满级,做任务遇见满级联盟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挑衅他们。有一次我遇见了一个战士吧,我毫不犹豫地一个冲锋过去晕了他然后打啊打啊,后来他把我弄死了。我就把他的名字写在了一个小本子上,决定等我满级了再遇见他一定会弄死他。”
“后来你遇见他了吗?”
“遇见了。”
“那你弄死他了吗?”
“没有,装备不好打不过。”
“加油啊少女!”
“为了部落,我还有一小本子的名单要报复呢。”
“……为什么那么多?”
“一个暑假过去,我的小本子就写满了,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夏之眠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
圆滚滚的阳光斑点洒在路上,葱茏的绿意和从马路上溢过来的热浪昭示着夏季到来的讯息。飞驰而过的汽车反射着刺眼的阳光,如同回忆在时间的轨道上疾走。
文逸言也笑起来:“标准结局。”
网配圈也好,游戏圈也好,其实和人生都差不多。说到底还是人在操纵着这一切,而这就是生活,喜乐悲苦,最后都会被时间冲淡,需要迎接新的开始。
文逸言叹了一口气,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做起来却那么难。
当年那兵荒马乱的错乱时光中的人们,大概只有文逸言还在原地,兜兜转转走不出记忆的迷宫。
到底是忘不掉还是不想忘掉,文逸言自己也说不清。
在这个春末夏初生机勃勃的下午,她的脑海里闪过了一句话:
分开以后,我笔下的每个人都像你。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心里有多少伤痕,但生活看上去都挺好的
但只有看上去是不行的
就如卷名所言,她走了,可生活还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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