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忆起从前点滴,历历于心,如今却也心灰意冷,意气消沉。有日,她坐于檐下栏边,但见一黄叶飘然而落,心中百转千回,情思一动已潸然泪下,一个人躲起来哭了良久。
恰逢此日,大奥总取缔滕波前来拜访,西殿众人无不奇怪,滕波虽然执掌大奥,然因浮舟地位特殊,一直都无法对西殿进行干预。此次,滕波道明目的,“御内证”浮舟虽为女子,却同侍奉将军大人,故应与其他人一样参加早礼。对于这个提议,也得到了将军大人的同意。
浮舟听了并没有表示什么,恐怕是早已心灰意懒,反倒是侍女忿忿不平,将军大人这是让小姐情何以堪?
滕波微笑着,观察其态,御内证并无异样,形态端庄秀雅,让人产生一种疏离感。
翌晨。
太阳初升,霞光四射。
当御铃廊环环相扣的铜铃响起时,两扇绘着孔雀翎羽的精美隔扇被拉开,将军大人如众星捧月般辉降。将军的穿着一如既往的朴素,目光扫视长廊两排低头跪着的男子,依然看不见谁的脸。
连续进行了几天早礼,她还是没有记住任何一个人的脸,包括夜晚与她共度的男子。或许是因为,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人会抬起头来与她对视。她发出轻微的叹息。
将军仿佛落落寡欢。正当此时,悠长走廊的尽头,隔扇被拉开,一道晨光投射进来,少女沐着晨光,缓缓而来,姿容异常动人。此时的她身着靛青和服,外罩柔软的淡紫色长罩袍,装束娇美却不华丽。
少女注视着御铃廊另一头的将军,如隔了一个宇宙洪荒,遥远得不切实际。
信大人、信大人……
她仿佛想竭尽全力呼喊,却发不出声音,依凭眼神传递思念。
想你……
说不出,听不见,触不到,只有幻影。
少女定在原地,毫无保留地注视着将军,仿佛将军是她生命中唯一的光芒,一旦失去这唯一的光芒,就会马上死去。
担心小姐见着将军难免失控,佐久间乳母再三思考,决定跟随而来。然而,浮舟小姐很安静,没有吵闹,只是那种眼中只有将军的眼神,她在身旁看了都觉得好难过。
浮舟身受将军大人的宠爱,众人皆以为其前世修来的福缘,只有她们才明白,浮舟无法让将军诞下子嗣,她所依凭的,只有吉宗,只有吉宗对她随时都会舍弃的爱。
她慢慢走向将军,悲戚难抑,问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吉宗的目光冷淡,气氛严肃,说:“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如果一开始接受就好了。”
原来对她来说,她们的开始是错误的。
一瞬间,她似有顿悟,唇边泛起落寞的笑意,幽然说:“这样啊。”
够了,已经够了,对她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中途bg了,可能会有人接受不了,我自己也挣扎了好久。
身体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灵的契合”吧。
薰君依然打酱油中……
☆、古呗
那日于御铃廊见过将军过后,浮舟变得更加沉默,每天只是对着唐筝,以此度送岁月。眼见小姐日渐憔悴,乳母与侍女皆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某夜,小姐独自弹筝,筝曲隐隐,催人哀思。这时,不知是何人吹笛,像是在回应筝曲。小姐一时动容,竟跑出西殿去寻那笛声。
此后,小姐只要听到那笛声,精神便似有了寄托,便打消了轻生的念头。
是夜,月亮迟迟升空,月光清幽,映照着庭院景致。浮舟触景生情,倍感伤悲。恰值此时,仿佛约定一般,笛声准时响起。浮舟的睫毛微微动了动,趁着侍女不留意,便独自走出西殿。
浮舟循着笛声,不觉来到一处荒废的庭院,笛声却已杳无踪迹。这庭院狭僻,断井颓垣,一派凄清,惟有几竿淡竹萧疏而立,阶砌缝隙的秋虫呜咽声散漫各处,凭添了几分趣味。
突然,有叹息的声音,浮舟向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樱花树下站着一个人。
那人回过头来,竟是吉宗。
浮舟有些错愕,小声问道:“信、信大人,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吉宗背靠着树干,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抬头遥望月色,感慨说:“啊……如此良夜,便出来走走。浮舟你呢?”
浮舟低眉,心下犹豫,说:“我也只是随便出来走走。”
“这样啊。”吉宗淡淡地说,离开樱花树,“那就陪我走走吧。”
浮舟未置可否,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往日她与信大人亲昵无间,如今倒显得生分了。思及此,浮舟心中难免失落。
吉宗走动时,衣服发出窸窣的响声,在如此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可闻。
良久。
“那晚……”吉宗在月下徘徊,踌躇着,似乎想要吐露心中隐衷。“我知道浮舟就在殿外,我知道浮舟想要见我,我也知道浮舟因此病倒在床。浮舟的事情,我都知道,全部。”
浮舟一愣,翦水秋瞳染着淡淡的雾气,低语:“那么……”她本不欲泄露内心感情,竭力隐忍,听她此言,内心不断翻涌,控诉道:“为什么你不再想见到我?为什么?!”
这段时间,她细细思量,一定是因为她做的不对,所以吉宗才会这样惩罚她。“是因为我不够聪明,因为我总是想着常见,所以信大人才会生气?是这样的对不对?”言及此,她的眸中已泛起泪光,眼泪汪汪地看着吉宗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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