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将阿瑶你……”她停了停,确认对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才继续说下去,“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撑过这一回,就是好的,对不对?阿瑶,不要再想着诈死出宫了,我怎么会答应……二皇子是个好孩子,你给他说了很多,对不对?可盛夫人近来若是再进宫,未免太打眼,再怎么也得等到二皇子生辰那天。你呀,还是好好听我的主意,先把所有事情推给周燕回,以后再谋出路,如何?”
盛瑶神色不动。
江晴晚又叹一口气,语气轻轻柔柔的:“你还记得,在青镇的时候,曾给我读过的书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你告诉我的呢……阿瑶,不要再倔了。”
在她面前,盛瑶依旧维持着那样的神情。
这已经是相当于在自我保护了……盛瑶咬紧牙关,心下实在不明白,江晴晚莫非真的不懂自己此刻是怎样毛骨悚然。
☆、生辰宴
皇帝疑心病发作,赐死皇后的事被无限后拖。
二皇子生辰宴到来,穿着喜庆衣裳的小家伙无比惆怅:“荣母妃,母后真的不能来吗?”
江晴晚摸一摸二皇子的小脸,指尖传来无比柔滑弹性的触感。小孩子就是这点好,皮肤嫩滑,而不像自己……
虽说说起来,自己也就十七岁而已。
她柔声道:“二殿下很思念皇后娘娘吗?”
聂泓的戒心已经在一个月的相处中被消磨的差不多。他依然谨记盛瑶的教诲,却也觉得,荣母妃并非坏人。至于父皇……聂泓已经经历过一次冷落,别说此刻母后还在愈发凄凉的凤栖宫里。明徽帝待他的每一点软言软语,都会让他想起先前母子二人空守寂静宫闱的场景。
于是他很放心地答:“是,泓儿很想母后……荣母妃,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母后呀?”
江晴晚十分怜惜他:“待会儿你外祖母也要来拜访,到时候,泓儿与外祖母叙完话,就乖乖去外面玩,留我与盛夫人谈一谈,好不好?”
聂泓思索一下:“……好。”
盛夫人总算等到时机,前一晚上几乎一夜未眠。等天亮,便匆匆换衣梳洗,吩咐下人驾车往皇宫去。
自家老爷说,皇帝一个月来上朝时总是神色萎靡,许是身体出了什么事情。盛夫人胆战心惊地听,偶尔心里还会冒出十分大不敬的念头——皇帝最好就此病下去,不就没有耐性对瑶儿下手了?
至于荣贵妃……不出所料的话,她这次进宫,也要与那女人直面相对。外孙现在被养在那女人宫里,真不知过得如何。
她在轿子上心急如焚,数次撩动帘子,看窗外街景。
大清早的,路上还很安静。早晨的风略带一点凉意,有跳着担子的行人从身边走去……
树上的叶子飘飘摇摇,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有蝉在鸣叫,知了知了的,听得盛夫人愈发心焦。
直到皇城若隐若现,她才端正坐好,只是依然神思恍惚。
她的女儿……从小到大,都极有主见,却依旧懂事的让人心疼的女儿。
二皇子的生辰宴摆在下午,这会儿,盛夫人直接去了芳华宫。
荣贵妃刚送走皇帝,眉眼间还带一丝慵懒气息。听闻盛夫人已经到了的消息,她一怔:“这么快……”
然后吩咐身边的宫人,去唤二皇子起身,收拾一下,带到这儿来。
很快有宫人来回话,说二皇子早就收拾齐整了,正乖乖在房中练字。
江晴晚叹一声:“真是个好孩子……”阿瑶将聂泓教的太好太好。
盛夫人见到荣贵妃时,她的外孙,也坐在贵妃身边,用着早膳。
引她进来的宫人很快退下,聂泓抬头看过来,发觉是外祖母,于是看了江晴晚一眼——江晴晚微笑着向他颔首,聂泓这才从凳子上蹦下,跑到盛夫人身边。
这样的小细节被盛夫人收入眼底,她心底倏忽一凉。
江晴晚用这样短的时间,就收服了二皇子……以后呢,外孙还能不能与女儿齐心?
贵妃还真是好手段。
她给贵妃行了礼,在对方微笑的神情中俯下`身,说了几句关切的话,便摸摸外孙的头,让聂泓重新坐回座位去。
聂泓却摇一摇头,讲:“荣母妃说有话要与外祖母讲……泓儿先出去了。”
盛夫人一顿,抬头看江晴晚,那女人跟着点头:“是。泓儿出去找奶娘带你转转,啊。”
聂泓笑一笑:“知道啦,荣母妃。”
盛夫人都不敢想,女儿看到这一幕,会难过成什么样。
她更不知道,在此之前,盛瑶是真的想过,将聂泓过继给江晴晚——只要江晴晚能帮忙,让她离开。
盛夫人坐上聂泓原先坐的位置。屋门被打开,然后再关上,房子里就只有她们两人。
面前的女人……其实该说是少女吧,她想,江晴晚这年纪,比瑶儿小五岁,自己生瑶儿又晚……如若不然,给自己当孙女都行了。
可在现在,对方只是那样轻轻地笑着,就能掌握她女儿的生死。
这实在,让盛夫人放不下心。
江晴晚说:“好久不见,伯母别来无恙?”
“伯母?”开口一句话就把盛夫人惊住。
“对呀,”江晴晚拢一拢耳边垂下的发丝,很不经意地说,“七年前,我是把阿瑶叫姐姐的……现在,叫夫人您一声伯母,也不为过吧。”
她说“阿瑶”时,用的是十分亲昵的口吻。盛夫人仔细分辨了,再看对方,便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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