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
检易靠着桥边的石栏杆,说:“大事情不拘小节,小事情斤斤计较?”
“什么大事情小事情?”倪梓看着他,灯从桥脚下照过来,让他的脸一半曝露在灯光下,一半掩在阴影里,显得明快有型。
“亲我的时候如狼似虎,牵个手跟触犯天条一样。”检易面不改色道。
“谁亲你了!谁如狼似虎了!”倪梓急吼吼地咆哮。
她心里愤愤,越来越不要脸了!遣词用语突破了人类社会的矜持底线!
检易:“……”
回去的时候,倪梓走在他前面,似乎是不想跟他并排走,从双走踏步的频率看得出来,她心里头有一股莫名火。
两人上了楼,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到了门口倪梓直接拿钥匙开门,拧开门进屋时,手臂让他拉住,倪梓扭头目光凶狠瞪他。
检易视若无睹,说:“擦药。”
她一下子凶不起来,只说:“洗完澡再说。”说完撇开他的手进屋了。
装腔作势的纸老虎,检易心里觉得好笑。
……
检易洗完澡,准备好了药,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过来敲门。
倪梓的动作挺快,洗完澡直接过去敲门,门开了的时候还绷着个脸对着他,看上去严肃又正经。
她进来之后,熟门熟路的一点儿也不拘谨,拿了药拧开瓶盖,然后去掀他的一角,把药抹上去,慢慢推开。
淤青淡了一些,看上去没有那么触目惊心,但是伤还是在的,看他平时上完手术下来,总要扶一下墙缓一缓。
倪梓忽然说:“院长很看中你。”
检易以为她说的是“看重”,一时没想明白她想说什么,于是沉默着等她继续。
她说:“要是能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你,也不枉费他花重金聘请你入院为他效力,一举两得。”
检易听到这里,差不多能明白她话里头的意思,“你以为我愿意受聘,是因为什么?”
倪梓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他垂着眼,说:“我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才来的。”
他知道?
估计是检词透露给他的消息。
倪梓想了想,问:“既然是院长重金聘请,你接受那份重金了没有?”
检易嘴角慢慢挑起一丝笑意,说:“我原先没想要什么重金,不过既然院长开口了,我不便推脱,也只好哂纳了。”
倪梓:“……”
真真是臭不要脸了。
倪梓帮他擦完药之后,时间确实不早了,她也不多待,把茶几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去了,还叮嘱他,“早点睡,要是疼得受不了,就打我的手机。”
他说:“我现在就疼得受不了。”
“……”
倪梓没当真,弯着腰把药都收进了药箱,忽然腰被他一搂,她整个人往后跌,坐了下去,陷在他怀里。
检易手臂搂着她,慢慢收紧,下巴搁在她肩上,怀里的人抱起来感觉比那时候要瘦,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挤碎她的骨头。
他靠着她的肩,嘴唇几乎要碰上她的耳朵,“我在那边的这九年,没碰过半根烟一滴酒。”他的呼吸喷过来,带着一腔温热,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知道,”倪梓放松了靠在他怀里,“小词跟我说过。”
“你不知道,我的生活很健康,因为想健健康康地回国来见你,”检易一再收紧双臂,“在那边,我没跟人打过架,一次都没有……”
她想要转过来,刚一动他就立即锁紧双臂,“这几年我很听小姨夫的话,生活规律,尽量把心态放平和,积极参加户外活动,攀岩,爬山,我都做的很好。”
“我知道,我都知道。”倪梓的掌心握住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腕。
大学的时候,小词跟她打电话时说:“姐,我哥正在努力让自己过正常人的生活。”
倪梓仔细想过才知道,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不正常,因为对待生活的态度就很不友好,对周围的人和事都太冷漠。
难得他居然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喜欢上自己。
那晚倪梓没回去,当然,也没有发生什么羞于启齿的大事……毕竟他的腰伤在那儿,想搞点什么事,估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晚上睡着,她觉得有点热,即便房间里开了空调,也抵不住他的体温渗人。
所以,倪梓是被热醒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内很暗,因为拉着窗帘,窗帘看上去很厚重,就算外面是炎炎烈日,只要拉着窗帘,根本看不出来外面是什么情况。
倪梓动动身想去拿手机看看现在几点,她稍微一挪动,检易也跟着动,然后重新把她收入怀里……
她正愣着走神,手机的闹铃就响了。
检易的速度很快,翻身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马上关了,刚转过来就看见她起来了,“再睡会儿,我去准备早餐。”
“不睡了。”倪梓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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