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遇到这无理也要横三分的姑娘……
“为何偏偏是你?唐小姐,这问题恐怕得问问你自己吧!”
云淡风轻之下便说出了这个让唐霍祁一直讳莫如深的秘密。看着那张大惊失色却又带着一丝顽固的脸庞,司马霁竟心里生出了一丝欢喜。
“唐霍祁,你娶我,我便不将这个秘密说出来,如何?”司马霁放软了语气,好言问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
“……好。”
虽然早知是这个结果,可听到之初司马霁还是深深松了一口气。面上露着丝丝笑意,终于在今晚为自己斟了第一杯茶。
“司马霁,那晚我们可真的有……”耳边传来那人略带怯意的声音。
“嗯。”她愣了一愣,还是将茶水咽了下去。那晚上发生了什么自己再清楚不过,可话到嘴边,也不知为何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扭转了答案的真相。
“司马霁,那晚的欠你的。今后我定会弥补于你。”
第3章
临头是祸后为祈,初雨方霁始称晴。断寰纠缠破天地,酒醉平生方为尽。
言语间暧昧的蛛丝马迹,终究没有透过那扇大门跟着唐霍祁流窜到街上。
从宫里出来,夜已经深了。宽大的街道也只有她一个人游荡。良辰是良辰,美景也是美景,只是孑然一身的孤独又怎么一言道尽呢?以往每当在这种时候,她定会去酒馆,好好喝个痛快喝个爽彻喝个天昏地暗,到第二日狠狠吐一场便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过去了。可是这次她连喝酒的勇气都失去了……
然而彻夜不眠的人又岂止是她一个啊!那扇深深的宫门后面,也藏着一个怀揣心事的姑娘……
明明只喝了一口茶,怎么会连睡意都尽消了呢?司马霁只穿着里衣,赤着脚站在窗口看星星,心里默默想着。
元翎十四年,大昭灭国,二十四座城池全部划入大夏版图,自此东境安宁再无战事。可是喜讯传来没有几日,噩耗紧跟而来。大将军徐献在征战中身受毒箭,因诊治不及和药品稀缺,最终不治身亡,享年二十五岁。
对大夏来说,这无非是失去了一个栋梁,失去了一个能替帝国征战的将军。可是对司马霁来说,那是她生命中除了自己的父皇之外第一个仰慕的男人。
时间似乎已经过的太久了,司马霁几乎都快忘记了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自己是怎样的悲恸和绝望,仿佛是一夜之间懂得了什么是“十年生死两茫茫”,什么是“只是当时已惘然”。她满心期待着他回来之后的求婚,可那迟迟不归的男人,终于永远活在了远方。所有花前月下的承诺也仿佛千里之外的黄沙一样随风而去。在哭得昏天黑地之后,她心里只有满满的解不开的迷惘和绝望。那个每日雷打不动会在庭院里打拳的男人,那个衣袂飘飘的男人,那个总是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那个腼腆温柔的男人……然而生者不能被死者所累,剩下的日子总要由她接着过下去。
四年过去了,她也终于成为最后一个没有嫁出去的公主。皇帝不是不知道自己女儿和徐献那段纠葛的故事,那时她哭闹的昏天黑地,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司马青虽然是皇帝,可也有过年轻不知岁月狂的年纪,他只是觉得时间能稀释一切的伤痛,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些年来,被她拒绝的婚事没有上千也有上百。大富之家、将门之后、文臣之子、临邦之王,没有一个能入了她的眼的。最后一次的争执之间,司马青终于忍不住勃然大怒,下令两个月之内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可谁想,她竟不知不觉偷溜了出来……
司马霁有些心烦意乱。本来那晚偷溜进那人房间只是为了躲避自家师傅的喋喋不休,可刚翻窗进屋看到那人之后,却再也挪不动脚。眉如墨画,唇如刀削,鼻翼笔挺,空气里弥漫的酒香直直的钻进她的鼻子里,最重要的是——这人张了一张和徐献相似的脸庞。
若不是那人堪称豪迈的睡相让她不小心看见那人胸前的风光,只怕连司马霁自己都要觉得是自己得了幻觉了。
或许是年龄尚小,五官还没有长开的缘故,那人的脸庞看着虽显稚嫩却也瞧得出来甚是英气。身上一股隐隐的酒香让人闻者甚是安心,就连一向不喜旁人亲近的司马霁也忍不住靠了过去,卸下心防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晚或许是司马霁想的最多的一晚上,也是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上。
……
“公主,您的眼睛怎么了?”冬梅恭恭敬敬跪在司马霁身旁替她梳发拢头。
“昨晚没睡好罢了”司马霁看着铜镜里略显憔悴的自己微微皱了下眉,吩咐道:“冬梅,你去小厨房拿两个鸡蛋过来,替本宫敷一敷。”
“是。”那宫女福了一福转身退下,偌大的宫殿里转眼又只剩下了司马霁一人。
窗外明媚的阳光洒在廊外,影影绰绰的。被风吹起的树叶微微颤抖着,全然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挂在树梢上,到处都是困倦无力的模样。
司马霁坐在窗台边上,用手肘支楞起身子,有一眼没一眼的望着外边略略显着凉意是世界。小巧的鼻子,微粉的嘴唇和灵动的眼眸牢牢镶嵌在一张白皙嫩滑的脸庞上,那一脸困倦的样子任谁看到心里都会不由一疼,任谁也不会猜到这位长得颇显稚嫩的公主其实已经满了二十了。若真是按照大夏的习俗,男子十八,女子十六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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