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小块平坦的空地,方圆十米之内光秃秃地,寸草不生,寸石无存,只有细软沙土在月色里闪着点点的银芒。空地的后方,突兀的立着两间小木屋,前方,则是黑黝黝的树林,林子很密,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尽头,真是一个偏僻的荒郊野外!
长笑收回视线,冷不丁问,“龙同学,带我到这儿,有何贵干?”
同学?龙浅被这个奇怪的称呼弄愣了一下,随即警惕地眯起眼睛,道,“梅卿卿,你休想再耍什么花招,我不会上当的,这地方人烟罕至,你乖乖地呆在这里,等婚期以过,我就会放了你。”
原来是软禁啊!长笑松口气。以两人之间的仇怨和上次他离去时咬牙切齿的样子来度测——她还以为会被灭口呢!毕竟,这是个快意恩仇的世界。谁料他只是想留她到婚期以过,等梅家抗旨处罚,龙卓然不必娶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就好。
真是善良又单纯的少年!
长笑微笑,忽然想起白日和梅卿书的对话,不觉笑容便冻结在脸上,思索了一下,她又问,“留在这,我如何生活呢?”
龙浅冷笑一声,很是不耐烦地说,“这你不用担心,屋内有足够的粮食,屋后十米有山泉,吃用不成问题。”
“洗漱用具,换洗的衣物有吗?”长笑装作没看到那不耐烦的神情,补充道,“我总归要在这住一段时间的,这些日常用品可是必不可少。”
月色下,那张清秀的小脸镇定如常,没有他臆测里恶毒的谩骂,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求饶,更没有记忆里心狠手辣的反击,她只是微仰起脸,慢条斯理的说着自己的要求。明明暗暗的光影里,一双杏眼闪烁着漫不经心的淡然。
两人离的极近,近到他能从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中看到一个怔仲而迷惑的少年,如同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凉水,他猛然警醒,将脸扭到一旁,一边闷闷地生自己气,一边恼怒地说,“你觉得你一个被囚禁的人配得到正常人的待遇吗?”
优待俘虏你懂不懂啊?长笑心里腹诽,但也没傻的把这话说出来,她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举步朝小屋走去。
龙浅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两间小屋,一处是用作厨房,里面还塞满了杂物,所以,用于住人的房子只有一间。
“怎么睡?”看着室内唯一的一张床,长笑转转美眸,随口问完,就将视线落在了墙角卷起的竹席上了。
她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龙浅会把床让给她,只是,直接将竹席铺在地上睡,山林里湿气重,肯定受凉,这么想着,自然而然地走到靠窗的椅子上坐下,双臂俯在桌面上趴着睡觉。
悉悉嗦嗦的脚步声响起,隐约有个年轻的声音愤愤地说,“算你聪明,掳你过来可不是享福的,梅卿卿,你总要为你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长笑换个姿势,不理会他。
绵长的呼吸声响起,她睡着了,而他,也在无处发泄的愤怒中累极入眠。
宁静的夜里,叽叽喳喳的虫鸣响起,山里气候多变,不一会,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打在缠绕在木屋的枝蔓上沙沙作响,窗子没关,细雨夹着冷风冲了进来,长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起身关了窗,然后歪在椅子上,继续睡觉。
漫漫长夜过去,雨停了,啾啾的鸟叫声中,天就亮了。
长笑直起身,揉揉酸麻的小腿,然后伸伸手,扭扭腰,好一会儿,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室内空无一人,她走出门,正要绕着屋前后走动走动,只见龙浅提了一袋东西从林中钻了出来,看到长笑,他把东西往空地上一放,指着她说,“你,去把这些整理一下。”
长笑走过去打开袋子,一看是她昨晚说的洗漱用具,不仅大为开心,诚心诚意地抬头说,“谢谢啦!”
龙浅的俊脸猛地皱成一团,他恶声恶气地道,“又不是给你用的,你少自以为是。”
长笑聪明地不接话,过了一会儿,又问,“不是说粮食足够了吗?你怎么又去买了这么多……”白面窝窝头?
“哼,说足够只是针对你一个人而言,我想了想,你这女人狡猾奸诈,若我不看着,难不保你会逃出去生什么乱子?”
“这么说你也会留下了?”长笑暗暗吃惊,其实昨夜听龙浅话里的意思,本来是只留她一个待在这儿的,怎么这么快改变主意?想了又想,说,“其实你大可放心,这种荒山野岭,连方向都摸不清楚,如果我想逃肯定死路一条,还不若等你接我出去安全些。”
龙浅瞪了她一眼,不说话,掉头又钻入林中,只留下长笑和一袋东西,孤零零地在空地上奋战不已。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完毕,又捎带着打扫了一下屋子和厨房,长笑自觉地将刚买的牙具和毛巾放在木盆里,端着准备去屋后找龙浅所说的山泉水。
果然,十米之内被她找到了一汪山泉,泉眼在石壁上,汩汩地流水顺着暗红色的岩石蜿蜒流下,长笑用盆子接了点水,洗漱完毕后正要离开,忽闻左侧的林子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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