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举和武举毕竟不同,武举不需额外再殿试,而文举要。虽然还不曾殿试,但榜单一放,中了会元的许纯瑗便在京城里名噪一时了,渐渐也就有人开始可惜许纯瑗竟是尚公主了,不然纵是当不了妻,跻身当个妾也是好的,谁人不知许家是多少姑娘家眼红的夫家。
此时武举的榜单并没有张贴,大家对许二小姐的能耐还不了解,等武榜张贴,武状元许二小姐接踵而至的亲事可是也叫不少人唏嘘不已的,此为后话。
原本才新婚的李容绣,天天点了宫灯,许纯瑗每每听人来报,便喜滋滋地赶去公主府,两人新婚燕尔,也是亲密得很。只是春和听闻坊间都觊觎她家驸马,而她家公主又老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的模样,不免有些心急。
“奴婢看驸马对公主是真心的,公主如今不住在宫内,有时便不要这般拘着,如今您才成了亲,驸马自然热忱,可您这般长久下去,奴婢怕驸马的心思就淡了,被旁人钻了空子,就晚了。”春和觉着公主实在是太严肃了,有时候对着驸马还不如对着她这个宫女来的和善,老是这般可不要把人给推走了么。
李容绣觉着春和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番话,定是有人想钻空子了,春和才会有此担心:“可是有人肖想驸马?”
春和摇了摇头:“并不知谁家小姐有这心思,只是百姓们这般传着,驸马一表人才中了会元,想来状元也是囊中之物,家世背景又是这般,既然百姓都传开了,高墙大院里头的小姐未必没有这般想的。驸马又不似别的驸马,并不是贪恋皇权才尚公主,驸马是心里真的有公主,奴婢怕公主这般冷淡,驸马以后心凉。”
“可本宫不是向来如此吗”春和说得不无道理,李容绣也知道,一直以来上许家求亲的公子便不少,自女子可成婚的圣旨一下,那些小姐有这心思也属正常,她的驸马的确是人中龙凤,无人觊觎才奇怪。
“这夫妻大多如此,起头热乎些,慢慢也就冷淡下来了,奴婢就怕公主这里一冷,驸马在外头又碰见热的,便被那些人给勾走了。”春和苦口婆心,只想让自家公主记着自己是妻子的身份而不要摆着公主的架子。
李容绣一听,好似许纯瑗真的在外头沾花捏草了一般,气呼呼的,恰好有宫女进来问要不要点宫灯,便道:“不点,让她找外头的人去!”
春和一听,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立马跪下认错:“是奴婢乱说的,公主要罚便罚奴婢,驸马没做错什么。”那宫女在一边跪着都快把头埋进地里了。
“难道她不做错事,我就必须要点宫灯吗?你还跪着干嘛,快出去,今天不点宫灯,谁也不准来打搅本宫。”李容绣气得莫名其妙,起身□□和伺候她沐浴,便打算回卧室睡了。
原本李容绣这气来得莫名其妙一会儿也就过了,只是她回屋子时才发现,桌上竟是多了一块绣帕,那绣帕的模样并不是自己或者许纯瑗的,想来是外人的,只是这屋子别人又进不来,纵是春和也是自己吩咐了才能进来,这帕子是谁带来的可想而知,又想到春和说的话,看来春和还是瞒着自己一些了,这许纯瑗定是在外面留下了什么fēng_liú债!
许纯瑗等了又等,派人去瞧了又瞧,皆说没点宫灯。许纯瑗掐指一算,这还不到信期啊,怎么就不点灯了许纯瑗又派人去公主府打听,春和便让那人带回话,公主没有生病,是生气了。
许纯瑗坐在家中冥思苦想,想不通自己哪里惹人生气了,决定等天黑了,偷偷溜进去瞧瞧。
天黑了,许纯瑗便偷偷摸摸进了公主府,春和有心放她进去,早就打过招呼,想着驸马进去哄一哄就没事了,谁知还没一会儿,公主便喊人进去了。
许纯瑗才走到窗前,李容绣便坐起了身,许纯瑗见自己已经暴露了,也就不再藏着掖着,就想掀开被子钻进去,谁知李容绣拉过被子不肯:“我没有点宫灯。”
“我知道。”许纯瑗还想去拉被子,奈何李容绣不松手,她也扯不动,“我们都成亲了,何必拘泥宫灯这种东西呢,你有什么不高兴的,说来我听听嘛。”
谁知,李容绣不回答她,直接喊人,当一群侍卫冲进来,与驸马面面相觑,还颇有些尴尬。许纯瑗还想说几句,李容绣没给她机会:“还愣着干嘛!还不把驸马请出去?你们本事见长啊,这么大个人溜进来也没人发现吗!”
侍卫一边告罪一边走到许纯瑗的跟前,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纯瑗哪儿还需要他们拉扯,自己甩了袖子就出去了。
许纯瑗受了这莫名的一通气,也是气极,暗自决定李容绣不来道歉自己便不回公主府了,两人便这般谁也不理谁,急得春和团团转。
李容绣见许纯瑗自那夜后,再也没有上门求见,又是生气,一连几日都不点宫灯,就连皇后都派人来问可是出了什么岔子。春和送走了宫里来的嬷嬷,忍不住跪到李容绣的跟前:“公主,就算奴婢求您了,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您就饶过驸马吧。您这般,可不是把驸马往别人怀里推吗?”
李容绣原本就犯了相思,自然也知晓此次是自己无理取闹,想着第二日便是殿试了,两人再不和解,许纯瑗出门都要叫人笑话了,便叹了口气:“你去把宫灯点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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