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神女,我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你、你……”牡丹看芍药带伤请罪,本就难受不已,如今芍药又匍匐在地一派低伏做小的样子,更是令她心如刀绞,可伤了神女这事,若是轻轻揭过,以后要如何服众?牡丹内心煎熬,此刻除了“你”这一字之外,竟是再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可云尧看着芍药这架势,气的五脏六腑都跟着震动,怎么就有如此阴险狡诈颠倒黑白的神仙,分明就是她蓄意陷害,装什么可怜无辜?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百合叫她参观神兽?分明就是她芍药为自己设的局,可笑自己还傻缺似的往里进。
云尧狠命地扣着掌心咬着唇,她浑身发颤,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却在将要流出时又被云尧硬生生地给逼了回去,她冷冷一笑,用那虚弱的嗓音反击道:“那六爪火螭撞我一次便罢,我还能当你不是故意,可是、可是你为何要引着它调头,又从我身上踏了过去!”
“我没有,”芍药哭的梨花带雨,那模样比起云尧倒更可怜了几分,她“砰砰砰”又朝着云尧磕了几个头,哭道:“我对神女之心苍天可表,绝无半点欺害之心,神女若是不信,芍药只好以死铭志!”
“药儿!”牡丹看着芍药把一柄冰寒短剑插-进胸口,终于不可抑制地吼了出来!
好一个以死明志!好一个以死相逼!云尧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却又听得旁边来了一声,“没想到堂堂神女就是这般气量,明明芍药姐姐已经认错了,你为什么还要往死里逼她?”
云尧刚刚支起来的身子被这话弄得一个踉跄,她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那为芍药说话的竟是往日里瞧着最单纯无害的小水仙!难倒在她们眼里,自己此时那最可恶不过的恶人,合该那芍药反倒是受害者不成?
偏有这想法的还不是小水仙一个,那边又听得海棠道:“明明芍药在这里好好的驯兽,是神女自己跑过来的,如今出了事却还要怪罪芍药……”
也有的花仙在一旁窃窃私语:“这云尧神女连个六爪火螭都挡不住,以后要如何统领花界?”
云尧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缓缓地低下了头,手里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说了又有什么用,多说就能挡住这悠悠众口、化得了这与偏见误端吗?不过是因着她自己年幼无能,因着那唯一爱护她的父君也化骨成灰。可这又怨得了谁?
还是有一滴眼泪落在了地上,随后又隐没云间不见了踪影,云尧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那埋着万年寒冰的青塘都没让她觉得冷,可是此刻站在鼎沸的人群中间,被暖风轻抚着面庞,她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凉。
“神女,”牡丹又是“扑通”一声给她跪下,重重地给磕了一个响头,“芍药无意中冲撞了神女,归根结底还是我教导不严,如今芍药已经受了惩罚,就请神女绕她一次,让我替她受罚。”
云尧没有说话,四下里却是一片不赞同的声音,“若牡丹姐姐出了事,谁来打理花界啊?”
“求神女不要责罚牡丹姐姐,水仙愿替牡丹姐姐受罚。”小水仙也跟着跪下。
逼她,她们都在逼她。云尧觉得视线一片模糊,她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拿着衣袖擦了擦眼角,忍了忍有些发酸的鼻子,才回身道:“你都说她是无意冲撞,我还罚什么罚?”
如今花界上下都听你的,我还能罚什么罚?
亏我还以为,你是个好的。
“神女,”牡丹似是不忍,又低低地叫了她一句。
云尧没有答话,径直走了。
凡人苦苦修炼,以求成仙,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无穷无尽的生命就是用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长生不老的神界又同那刀山油锅的十八重地狱有何分别?云尧走着走着就哭了,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当这劳什子的神仙,她就想平平静静的活着。
云尧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直走的脚底虚浮踉踉跄跄,直走的头脑发昏神志越发不清,却在这时,还有人往她身上扔了块儿石子,恰恰好好地打在云尧的头上。
云尧似是愣住了,她晃晃悠悠地伸手,往自己头顶摸了一下,黏黏糊糊的粘了满手,那是自己的鲜血。云尧“哇”的一声就哭了,刚开始还只是抽抽泣泣的呜咽,后来就越来越放肆,越来越大声,哭的鲜血和涕泪在脸上斑驳成花影,也不肯停。
“喂!”有一紫袍华服的男子从竹间跳了出来,半长的墨发有一半被束起,用一根碧绿簪子斜斜地挽着,还有一半随意自在地披在肩上,他挑了挑那双桃花眼,拿着酒瓶在云尧眼前晃了晃,“小丫头,你哭什么呢?”
这好像是天帝的七子——玄夜。云尧在哭晕过去之前迷迷糊糊地想着。
“诶你!”玄夜看着向后倒去的云尧,惊叫出声来,却还是由着她直愣愣地栽了下去。
“别装死啊你!”玄夜拿脚踢了踢云尧的足裸。云尧没有回应。
“真是服了你了,”玄夜把酒壶别在腰间,“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吗,什么时候这么娇柔了?”
抱怨完还是不情不愿地把云尧背起。
他把她送回了花皇府上。
花皇府还是一如既往的花团锦簇,可玄夜觉得,即使在这一众鲜妍之中,牡丹也是最好看的那个,那般雍容华贵、举世无双的气度,世上也仅有牡丹仙子一个了罢,玄夜痴痴地想。
“殿下,”牡丹叫了他一声。
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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