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熟人,那个瞧着有些憨厚黑脸汉子一看见他们便道:“诶,孙同方,钟将军呢?你怎么不在他身边啊?这位姑娘又是?”
容嘉卉身边那个叫孙同方的士兵叹了口气,道:“谭副尉,我家将军复姓钟离,是钟离将军。”
谭峻摆摆手,“哎呀,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都喊习惯了,反正也没差嘛。”
孙同方在心中咆哮:哪没差了!
容嘉卉见眼前的八品小军官貌似与钟离络很是相熟的样子,便笑了笑,插嘴道:“这位谭副尉,您是在问我么,我是你们口中的钟离将军的未婚妻,我姓容。”
二九年华的少女,虽因为赶路的缘故,有些风尘仆仆的,脸被吹得有些苍白,但她笑盈盈的样子,依旧是充满了朝气。
原来这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惊天大美人啊,让谭峻略有几分失望的是,她模样生得确实漂亮,但却还没到惊人的地步,甚至是还不如当初那个岑碧灵来得貌美如花,不过,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还是十分惹人爱的。
谭峻有些讶然,“您,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未婚妻呀?”
容嘉卉立即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词汇,心心念念!她甜滋滋地想着,想不到呢,这人面上不显,其实心里头这么惦记她啊。
“她当真很牵挂我么?”容嘉卉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那是!”一边说着他一边又指了指钟离络家的方向。“容小姐,咱们边走边说吧,这外头风沙大。”
“哎!”容嘉卉爽快地答应道,“那谭副尉您赶紧继续说。”
谭峻道:“他啊,每次只要一收到您的来信就会傻笑,特别傻,他还自以为笑得很得体很有风度,其实落在别人眼中,还以为他是突然抽风了呢。”
想象着钟离络笑得抽风的样子,容嘉卉也是忍不住乐了,那个样子,一定很可爱,真可惜她见不着。
“还有呢还有呢?”容嘉卉期待地看着他。
“还有啊,他只要是收到了您的来信,对旁人就会温和许多,平日里,他可严了。”
“真的呀?”
“真的真的,我对天发誓,他只要一看到您的东西,那模样,天,傻得我都没眼看了,真的,他平日里也是,只要一提到您他就各种夸。”谭峻越说越夸张道。
“啊!她还提过我啊?那她是怎么夸的?”容嘉卉问。
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的谭峻愣了愣,扯道:“夸您好看呗,还夸您对他好,还夸您,心地善良,夸您尊老爱幼,夸您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容嘉卉也是素来少根筋,没疑有他,点点头道:“敢情我在她心里头有这么好啊。”
“是呀是呀,对了,容小姐,您来这边做什么?”谭峻忙转移话题道。
不过,他也是真的很好奇,这样一瞧便知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呢,他还记得,就在许多天前,钟离络急急忙忙地在宁王跟头告了假,然后马不停蹄地就跑了,他当时还在纳闷呢,这人突然间怎么了,现在他倒是知道原因了,敢情这是接媳妇去了呢,果然还是个毛头小子啊。
“我啊。”容嘉卉想了想,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我是来照顾她的饮食起居的,我听说这边的厨子不太好,想让她吃得好点,你也知道,大老粗嘛,很多东西想不着,还是得我们女人出马。”
虽然事实上她压根就不会做饭,至于她身后的两个丫头……堂堂镇国侯府又能让这两位副小姐做些什么?
谭峻也不疑有他,点点头,一脸认真地抱怨道:“对对对,这边饭菜确实是真够差的,我跟你说,我家媳妇儿家境不错,又是个独生女儿,导致她被养娇了,做饭也不怎么样,过去我还时常嫌弃她的手艺呢,结果,我在这呆了没两年就哭着喊着地把她接过来了。”
听得这位热心军官家会做饭的妻子也在这边,容嘉卉的心里头顿时就冒出了几个想法,她面上不显,继续笑道:“那谭副尉您与您家夫人一定感情很好。”
“那是。”谭峻得意道,他与他家妻子,那自然是感情极好的,当年村里谁不羡慕他能娶个秀才女儿啊。
等到容嘉卉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又把这个小宅子给按照她的喜好好好折腾了一番时,天也死已经黑了,钟离络想必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待到钟离络一进门,便看到容嘉卉提着灯笼笑着迎了上来,问她:“阿络,你终于回来啦,你吃饭了没?没吃的话,我这就去让丫头们给你把饭菜热上。”
钟离络一愣,“还没有呢。”
她确实还没有吃饭呢,倒是训斥,她吃了一大通,也是好在这段时间战事不算太吃紧,上级对她也是颇为看中,故而她告假这么久,最终只得到了一顿训和罚了一个季度的军饷,她素来用不着什么钱,也是一点也不心疼。
况且,钟离络看着眼前提着灯笼笑靥如花的少女,心都整个暖了起来,只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种好似回家一样的感觉,可真美好呢,她在这边呆了这么多年却从不曾把这边当家过,想来都是因为,在她心里,只有容嘉卉在的地方才是家吧,过去容嘉卉在京城,在镇国侯府,所以镇国侯府是她心中的家,如今嘉卉在这里,这里就是她心中的家。
见这呆子又看傻了,容嘉卉笑了笑,她拉着站在门口发呆的钟离络的手便往里走道:“那俩丫头虽然从没下过厨房,但给厨子提提意见搭把手还是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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