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净玲说道,“那边有块栀子花田,虽然还没到花期,不过这个岛上气候很好,种什么得什么。”
“嗯。”沈香晴点头,“是你小时候种的?”
“不是,我小时候这里就已经是这样了。”蓝净玲摇头,皱着眉头回忆道,“听说以前这里全是栀子花,后来我妈死了,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听说?”沈香晴很好的抓住了关键词。
“对啊,而且我以前不恐高的。接着她死了,我就莫名其妙恐高了。”蓝净玲一脸人畜无害的点头。
“嗯?”只是回复了一个单音节,沈香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继续问下去。
轻轻握着蓝净玲的手以示安慰,剧本里常用的套路总算学以致用了,沈香晴在心里自我嘲笑。
“她从那里跳下来,摔进了栀子花田里。”蓝净玲指着远方的山崖,“也有人说她是失足掉下来的,我当时还在吃饭呢,所以我也不知道。”
本来快乐的吃着饭,结果亲眼目睹母亲在自己眼前自杀,沈香晴脑补了一下那个醉人画面。无论处于什么样的原因,这种不负责任的母亲比那个一声不吭就抛下自己的母亲还不如。
“后来我大病了一场,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只剩下恐高了。”蓝净玲的目光变得缥缈,语气依然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说,“你说得有多苦大仇深,才敢从那么高的地方走下来。”
用余光瞟了一眼逆光在半空中显得异常刺眼的悬崖,掉下来估计没几块完整的好肉。那么小的蓝净玲,居然承受了恐怖的场景,后遗症居然只是恐高而已,沈香晴不禁有些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空气中原本甜腻的花香似乎带着些许不详的味道,沈香晴莫名烦躁起来。
“既然已经忘记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沈香晴把蓝净玲也拽了起来,“走吧。”
“去哪?”好像从梦中惊醒,蓝净玲反应慢半拍的问道。
“你带我来,不会就是想跟我讲这个吧?”沈香晴强行扯出微笑,一点都不想深究蓝净玲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妈。
“我只是在给你介绍这个草场嘛。”甩了甩脑袋,蓝净玲似乎在把不愉快的内容赶出去,“我想带你去看她,还想把这里大改造一番。”
“改造?”沈香晴愉快的接收了新话题,“建个小木屋,在这里隐居?”
这里青山绿水四面环海气候宜人,还有不少野生动物陪伴,比三天两头被重度污染雾霾笼罩的城市好太多。
电动马达的声音传来,一辆拖拉机一样的车子在草场中的田埂上出现。不同的是,这台机器的底盘很高,正好越过草的高度。
“大小姐。”拖拉机在不远处停下,一个矫健的身影拉开车门,直接从二米多高的踏板上跳了下来。
来人身材高大步伐极快,走近才发现这人其实满头银丝,脸上的褶子深得分分钟能夹死苍蝇,一双看似浑浊的眼睛不时冒着精光,隐藏在镜片背后。
“伊诺。”蓝净玲对着来人点头,态度虽然看上去不冷不热,眼神里却透露出亲近。
“您就是沈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被称为伊诺的男人低头鞠躬向沈香晴行了个绅士礼。
正想牵起沈香晴的手继续完成吻手礼,伊诺突然自觉尴尬的笑了笑,只是在沈香晴的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算是长辈对晚辈的某种嘱托。
“您好。”讪讪的收回手,沈香晴也很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自来熟,虽然对方看起来是个热情洋溢没有险恶用心的外国老男人。
“这位是伊诺,主业服装设计师,是小岛的原住民。”蓝净玲介绍道。
“我只是个借住在这里雀占鸠巢的园丁,庄园的花花草草都出自我的手笔。”伊诺自豪的纠正,“做设计只是业余爱好,好不容易见到传说中的沈小姐本人,我一定要亲手制作几件衣服给您。”
“你别被他假装纯良的样子骗了,他的秀在时装周上可是场场爆满,前排千金难求。”一点不介意自己的话被人当场反驳,蓝净玲笑着说,总算将方才伤感的回忆置之脑后。
“谢谢。”礼貌性的回复,沈香晴已经猜到了伊诺的身份。
来自澳洲的知名设计师伊诺森蒂,媒体一直将他报道为神秘的流浪设计大家,想不到居然是蓝氏的庄园管家。从他和蓝净玲的相识程度和中文水平来看,指不定从小就看着大小姐长大。
“站着说话多累啊,我们回去再谈吧,老态龙钟的丽莎总算把可爱的大小姐盼来了,正在家里唱着小曲儿擀面呢。”招手示意两人跟上,伊诺走路带风的在前面带路,“再晚点回去,说不定迎接我们的会是一个刚被龙卷风袭击过的厨房。”
和普通老外一样,伊诺一点没觉得自己年纪有多大,说话自顾自的接地气。
“她的东北乱炖成功了?我真怀念她的土豆泥焗牛绞肉。”蓝净玲惊讶道,又低声向沈香晴解释,“伊丽莎白是伊诺的妻子,是个沉迷中餐的女人,我们都觉得她的天赋可能只点在了西点上面。”
“谁知道呢,我可不敢随便说老丽莎的坏话,那可是个凶残的女人。”伊诺耸肩,“今天送来了涅塌鱼和一些贝类,给心灵手巧的丽莎手下圣雅克扇贝一百分。”
“他们感情真好。”沈香晴小声感慨。
“不不不,心胸开阔的小伊诺可是被心机深沉的老丽莎骗上了床,从此摊上了一辈子。”伊诺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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