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的玉容。
公子翎木木的看着她许久,突然挣开凤舞阳的手,微颤的手指拭去那挂在眼角的泪珠。
凤舞阳身子微微一颤,当抬眸看到公子翎空洞无神的眼睛时,心中那股失望的感觉一下子压下来,绝望更甚!
霓依依回到北楼阁的厢房时,只见长公主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眼眶却微微发红,面对着窗户发呆。
“殿下,该吃药了!”
“霓姐姐,如果子翎好不起来,那该怎么办?”凤舞阳的声音缓缓响起,很平静却也很悲凉!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将军,成为如今吃喝拉撒都需要人侍候,连喝药一个不慎药汁都会自唇角流下来,也不知该擦的痴儿。她还见过公子翎疯魔起来时,提着长剑见人就杀,口里叫喊的名字是万俟雪!
她们三人中,各有不可调节的矛盾,偏偏一个是她爱的人,一个是她的知心好友!
霓依依闻言愣了一下,将手中那碗药放在桌子上,走过去为她披上一件貂袍,轻声劝道:“你身子也不好,别总对窗口吹风!要是连你也倒下来,那怎么办?”
凤舞阳缓缓起身,去端起那碗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以前她生病了,子翎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她闹脾气不肯吃药,子翎变着法子哄她吃药。她的一个眼神,子翎就能知道她想要什么,她的一句话,子翎可以什么都不问,义无反顾的帮她……
霎时,记忆的长廊显在眼前,过去的点滴让凤舞阳湿了眼眸,在心里努力地告诉自己,她不能倒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霓依依静静地看着长公主,久久没有说话。
天色渐黑,暮色四合。不知何时,外面突然起了风,拍在窗棂上沙沙地响。
床上的人儿拧着眉毛缩着身子,一头长发如漆黑的缎子如泼墨般洒在枕边,那只修长白皙的玉手紧紧的攥着丝滑的绸褥,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那双美眸忽然睁开,恍惚间她看到了纱帐前那道人影。
“谁,是谁站在外面?”
那个人仍然一动不动,在幽暗的屋子里如鬼魅般的存在。
没有杀气。
凤舞阳拨开纱帐,看到来者愕然了。
“子翎?”
公子翎单衣赤足,模样娇柔,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木然的眼神中看不出一点情绪,呼吸声忽高忽低,双手在微微的颤抖着,似在跟什么抗拒。
是不是又发作了,还好身上没有血迹,起码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凤舞阳将她拉过来,揉着她冰凉凉的手,怎么都暖不起来,便让她躺下来,睡在被子里好暖和身子。
面对着那浑然无知的眼神,凤舞阳想说些话,像小时候那般,两人躺在树荫下,坐在屋顶上,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可她的嗓子被什么咽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凤舞阳看着帐顶许久,思绪回到刚才的那个梦里,嘴角悄然露出一丝笑容,声音平和而轻柔,“我刚才做梦梦见了花影,她站在一棵樱花树下,樱花比我在书上看起来还要美!你知道吗,花影笑了,她笑得很开心。我第一次看见她笑时,那是见她最后的一面,原来她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那么的好看!”
是的,那样纯粹的笑容,真好看!
“你说,我和花影下辈子还会不会见面?”
“会吧,”凤舞阳自言自语地道,“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一定会!”
四周寂静,纱帐外透着点点烛火,夜风吹过灯芯摇曳,映照得窗外的树影朦胧,依稀间仿若回到多年前,那个杀手出身,却誓言要保护她,这么多年来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花影,今夜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也许别人会恐惧躺在身边的人是一个情绪不稳定的恶魔,但对于她来说,那是她最知心的伙伴!
夜半月色更幽,几许,月光冲破云层静静的照进来,洒在床上那对女子的身上。她们并肩躺着,睡得很安稳,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那么的干净。
站在暗处的来者嘴角牵起一丝冷笑,那笑容如此寡味,这一刻她承认自己妒忌了!
她给这个女子带来了伤害和痛苦,面对她时只有恐惧和不安,连在睡梦里都不得安生。也许,她们才是两小无猜,才是最合衬的一对吧!
万俟雪,你到底想要霸业,还是想要她?
你,想要霸业,还是想要她?
霸业,还是她……
在梦中,女子一脚悬空,瞬间惊醒了过来,心跳得很厉害,喘着娇柔的气丝,一下下的在宁静的深夜里回荡。
她似乎又看见了雪,一身单薄的白衣,墨发半掩,唇似点朱,凤目幽怨,一如在梦中……
夜风穿堂过,一股熟悉的清香飘来,凤舞阳整个人如遭电击。
是她!她来了!不是在梦里。
凤舞阳想也没想就起了身,来不及披多一件衣服,套上靴袜,身影一飘,追着那淡淡的寒香而去。
片刻,凤舞阳闪入正殿来,只见四周灯光幽暗,却空无一人。她死心不息,游魂般抬脚往里迈去。
倏地,一股清寒的气流突袭而来,没有给凤舞阳任何还手的机会,她已被人捂住嘴,轻盈地带到窗边的帷幔后面。
黑暗中,凤舞阳的心怦怦跳得厉害,她紧张地想退后,反被搂得更紧。她看到了那双眼睛,微微上翘的眼角生出冷冽的锋芒,却隐隐透出一丝无法掩饰的悲伤。
她们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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