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把两叠捆好的百元钞票跟一摞散钞递给老婆,“这是你高叔今天下午送过来的,两万五,托人办事儿怎么说得请人吃个饭,他给他小兄弟留了五千。”我点了点头,五千块钱在我的预想范围之内。
“爸,飞飞住院花了多少钱?”老婆接过钱问道。
我爸笑了一声“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花多少钱都是花他自己的。”
老婆没有说话,刚想要把钱放进她的背包里,我坐起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钱包,把里面的银行卡掏了出来“哝,一会儿存这个卡里。”
她瞥了我一眼,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抹鄙视。“看啥看,不是不给你钱,这是医院,身上带这么些钱不安全。”我解释着说,其实我自己的内心知道,拿两万块钱我是多么希望拥有它们。
“不用,”老婆拨开我拿着银行卡的手“我这儿有卡。”我默默的把银行卡重新塞进钱包。中午被妈妈“逼着”喝了点小米粥,吃了点青菜,现在的我一点胃口也没有,就像是对花生油过敏,甚至是平日里最爱吃的辣椒现在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或许是输液葡萄糖的缘故吧,几顿都没正经吃饭的我依旧不觉得饥饿。
晚上的时候,那个我刚清醒过来时给我检查的医生来过,问了一些最近的状态,最后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出院后注意休息,不易过度劳累。“出院”这是我期盼已久的词汇,今天的我,头疼已经强了许多,中午老妈回家睡午觉的时候,我自己跳下病床在走廊里溜达了一会儿,现在走路已经不用再去搀扶着墙壁。或许是病房里的暖气让我感觉更加的浮躁,远远比不上室外清凉的小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专门为病人准备晾晒衣服的大厅,里面有两扇窗户依旧开着,从窗外钻进来凉爽的风,一进到那个大厅,瞬间感觉全身都很舒服。
躺在床上,我丝毫没有睡意,或许是因为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没有运动的缘故。我能清楚的听到躺在另一张病床上的老婆微微的鼾声,她心可真大,女儿跟着我妈回家一起睡了,不用再照顾孩子的她似乎是春天来了,一整夜也不会起床。昨天夜里,我看她睡得太香,自己被尿憋醒也没舍得喊她,自己摸索着去卫生间解手,卫生间门被我砰的一下关死,那么大的声音她依旧对我是不管不顾,不知她做了什么好梦。。。
看着她背对着我的身体,虽然生完孩子已经瘦了下来,体重也降了不少,但总感觉现在的她跟以前不太一样,她的腰比以前似乎宽了许多,或许是一直在医院没怎么梳洗的她,头发看上去乱糟糟的捆绑在脑后,虽然她表面上每天嘻嘻哈哈,但我知道,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一定心里也很难过,因为我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再出来的时候,眼睛有些红了,我知道,她守着我爸妈不好哭出来,自己只能躲在卫生间里哭。她每天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只不过是想逗我开心而已。我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眼角流出来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套。银白色的月光直接从窗户外面照了进来,透过玻璃窗户,我能看到那一轮弯弯的月亮挂在天空,天空中没有星星,只有那么一个弯弯的月亮,显得那么明亮,却又那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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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早点办出院,早点回家!”我催促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妈妈。
“不行,今天的钱都交了,等中午检查完再走。”我妈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说道“别总是催催催的,保证让你赶上午饭!”她依旧是我那个爱节俭的老妈,今天的床位费四十多块钱已经花了,她一定要等到小护士给我常规检测完之后才肯回家。而已经对回家有些跃跃欲试的我,早已迫不及待。
“凤,把珈卉给我,你帮妈妈收拾收拾。”我伸出手想要接过正跟老婆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的女儿。
“不用,我一个人收拾行了,你病刚好,不用你看孩子!”妈妈斩钉截铁的说道,似乎她就像一个总指挥官,她说什么别人只要照做就行了。
“你好,测一下体温、血压。”一个小护士推着一个小推车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从推车上拿出一支体温计看了看、甩了甩,又看了看,递给我,让我夹在腋下。然后拿出血压仪困在我另一只胳膊上,按下开关,血压仪嗡嗡的重启声音,我讨厌这种感觉,似乎手臂上那个充气的东西要挤爆我的胳膊。“116-75,正常。一会儿把体温计送到护士站就行。”说着,她麻利的把血压仪收拾好,推着车子离开。
把妈妈跟老婆送到家里楼下,我没上楼,冲破妈妈的重重阻挠,我开着车离开小区。把车直接开到理发店的门口,头上顶着绷带的我就直接进了店里面,只有华峰一个人坐在店里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已经换成了新的,店里也不像打架那天一片狼藉,都已经收拾好了,甚至理发用的镜子换成了比以前更加漂亮的镜框。看到我进门,正在抽烟的华峰从沙发上站起身,把烟屁股捻灭在烟灰缸里“哥,你回来了。”
“他俩呢?”
“哦,出去吃饭了。”
“这几天生意还行吗?”
“很多人都以为我们得罪了黑社会,干不成了,”他说话的时候一脸苦逼“今天上午还有几个办卡的顾客过来做理发,我听他们的意思是想几个人把卡里的次数用完。”
看着打扫干净的店面凤凰屏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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