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吧,我去看会书。”看到眨着眼睛看她的楚楚,终究是柔软了语气:“楚楚多吃点,看你这小脸最近又瘦了,吃完饭你爸爸就来了,今年咱们一起过。”语罢就去了书房。
明明沈婉清动作也不大,但那白瓷的碗底碰到玻璃桌上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宋父心中一个咯噔。
宋父看向宋文茵,神情严肃,后者恍若未闻,好半天才不情不愿慢吞吞的问了一句:“爸爸你是没吃饱还要加粥吗?”
宋父:“……不,我吃饱了,先走了。”
宋文茵满意的看着他状若无事向书房走去实则走路姿势都僵硬起来的样子。
楚楚前世今生加起来这些年对宋家的了解可以说比起宋文茵自己也是不差上下的,所以她此时虽历经“最尴尬的十大场景”中榜上有名的“在别人家做客时被迫围观家暴”也仍旧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这岂不是显得她很冷漠?
所以楚楚还是戳戳宋文茵,和她咬耳朵:“文茵你是不是不太地道呀,你爸爸刚才应该是想你帮忙求情的吧?”
宋文茵觉得好玩,也凑到楚楚耳侧低声说话:“我救不了他,妈妈好久没有这么生气了。”言下之意把自己搭进去不值。
楚楚又有点小担心了:“那他们不会吵架吧?大过年的沈姨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宋文茵没忍住笑了笑,神色莫名:“你可能不大了解我爸……总之不会的,放心吧。”
楚楚暗自点头,今晚宋叔叔应该会在沈姨温柔体贴的照料下好好重温一下高中的语文课程顺便也练习练习自己的书法来打到修身养性的效果。
嗯,一点也没有想要笑出声呢。
吃完饭继续刷套题练手感,楚楚一手支着脑袋神色懒怠,笔下却称得上迅疾,“哗哗”的翻纸声隔一会儿就会响起。
宋文茵手下的书却半天没有翻动,她抬眼看楚楚,对方悠然又淡定,无半点不寻常之处。
宋文茵却一边自我嫌弃一边无法自制的小激动半点没发平静。
今天是除夕,这将是她和楚楚在一起经历的第一次过年。
想起来心底就忍不住的泛起甜意和欣喜来。
宋文茵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给楚楚包个大红包一边又在忧虑楚楚会不会觉得和她们家一起过年很拘谨,想到这里又开始嫌弃自家亲爹那张面瘫脸怎么就遗传给了自己要是自己和妈妈一样柔和就好了肯定更得楚楚喜欢……
“困……”楚楚脸贴着桌子左右摇摆,卷子和笔早被丢在一边,完全没接收到宋文茵的小烦恼。
宋文茵从自己的臆想中回过神来见此没忍住又揉了两把楚楚的小短毛:“困就去再睡会吧,今晚上要守岁的。”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楚楚这段时间总爱困,这大概就是她所说的春困秋乏夏盹冬眠吧。
“爸爸怎么还不来呀,他要是不来我就把年夜饭全吃完一个米粒儿都不给他留!”小姑娘脸埋枕头里还瓮声瓮气的发脾气。
真是被惯的越来越不像样子了。
然而偏生宋文茵并不这么觉得,只觉得自己心里软软的,楚楚说什么都觉得好。
可爱到想把自己的全世界都双手献给她啊。
终究是劝了劝:“叔叔大概有什么事耽搁了,你别担心。”
楚楚哼一声道:“谁担心他?”
看看,这样子连个初中生都不像,幼稚园的小朋友也不过如此吧。
宋文茵只好应:“好,不担心不担心,快睡会儿吧。”完全没有意识到早上七点起来的楚楚同学八点吃了个饭这会子不到十一点又爬上床的行为有哪里不正确的。
听着对方呼吸声音变得平稳绵长,宋文茵戴上平光镜拿d随手翻翻家族的股票,看着看着又神游天外。
今年本家的意思还是暂时先别回去,沈婉清便干脆拉上楚楚一家和自家一家一起过年来凑个热闹了,女儿搁宋家都小半年了,楚骆自然没有不应的理,和白念瑾那些破事闹完之后楚骆整个就颇有几分放飞自我的感觉,看女儿在宋家适应良好,他自己是老师假期着实不少,经常就背着包全世界跑了,今年寒假也不列外,答应沈婉清之后却还没按时回来,难怪楚楚心生不满了。
宋父和沈婉清从不把她当小孩,该告知的早也告知过她,本家的那些事,说来其实简单,无非是上头那位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动摇动摇这些“老顽固”的根基,起先只是些小鱼小虾谁也没在意,后来却是顺藤摸瓜摸着摸着就摸到这些世家身上来了。那些本就有缝的蛋自是不必多说,可他们这些向来洁身自好的竟也非要有人来抹上些腥臊,这就是世家所不能容忍的了。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然而那都是多少年前的理了谁会傻乎乎的还捧着这坨子又冷又硬的玩意儿恶心自己呢?
宋家老爷子八十大寿那天,慢悠悠一句:“这个岁数了,可惜我还是欣赏不来儒家那套啊,看来这辈子就是缺这么点悟性和慧根喽!”宣布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正式打响,世家尚且年幼不能当事的嫡系血脉哗啦啦都一串子出了国,当然也有宋家和余家这样的,只是将小辈迁到了别省,谁不知道,古都是宋余两家太爷发家的地方?
三年之后,网已撒好,最要紧的时候将会来临。
这也是宋文茵想要上京都大学的原因之一,有了在意的人,就恨不得立马成长起来,将那人安安稳稳的庇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叫她受了半点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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