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花茶来,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那句“倒也衬得起这名字。”
她的长相继承了貌美的母亲,从小夸她的人也不少,只是大都是长辈或是稍比自己年长的表姐们。也是第一次有男子如此直白的说自己好看。
她直起身想去照照镜子,可又突然伸手拿起一边软垫趴在上边。
或许……或许他也不是真心夸赞,只是客套,又或者是以为自己是将军府的丫鬟在调笑自己吧。
想到这儿,姜思之突然感觉有点沮丧,说不清缘由,只觉得自己怎的这般多想,便把小脸埋进软垫中不肯出来。
宋府内,宋景行陪祖父祖母用过晚膳后便回了自己的书房。闲来无事,想在书架上找本游记来打发时间。书只寥寥翻了几页,便被他倒扣在桌上,走出了书房。
三月虽已入春,夜间的小风也还是凉的很,何安赶紧拿上披风为主子穿上。
漫漫长夜,宋景行也生出了几分寂寞。想那将军府里必定不似相府这般安静冷清。思及自己所想,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博览群书,倒是从没看过什么话本子,也不知这狐妖与小姐写的都是些什么故事。
“何安。”
“相爷,您吩咐?”何安问。
“府中可有写什么有关狐妖的话本子?”
“啊?”何安诧异的抬起了头,看着自家爷面色不改,回答道:“下人房里的奴仆们许是有爱看话本子的。但也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至于有没有狐妖的,奴才也不清楚。”
“嗯。”宋景行走进房中解下斗篷,自己倒上一杯茶抿着。“不用给我找来,我不看,就随口问问。”
“……”何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相爷今天怕是见鬼了吧。将军府的人怕都是有毒。
而宋景行也是难得的和何安想到一块儿去了,觉得自己今天也真是糊涂了,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约莫是近日接连处理那游牧蛮夷之事思虑过多。今日该是早些歇下为好。
他让何安吩咐下人备水,等自己泡进热水中放空了一会儿脑袋,果然觉得轻松多了,有了丝丝倦意。
等沐浴完换上中衣,宋景行便脱了鞋上床,扯过锦被搭在身上阖上了眼。
过了一会,何安听主子呼吸均匀,悉数吹去屋内的蜡烛,仅留下一盏,然后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又过了片刻功夫,本该安睡的人却睁开了眼睛。
真是见鬼了,躺下睡不着不说,怎么闭上眼睛,眼前净是书斋里那似凝脂的纤细脖颈。宋景行烦躁的翻来翻去。却越来越清醒,干脆起身下床,拿起桌上的凉水,倒了一杯喝下。
隔壁耳房里何安还未睡下,听见主屋里有动静,试探的问:“相爷有吩咐吗?”
宋景行握着青瓷杯,深深吸了口气:“无事,略有些燥热,起来喝口水。你下去吧。”
又倒了一杯凉水,接连喝了三杯,茶壶却见了底。不想再叫人进来伺候。他坐回了床榻,盯着房顶。
嗯,定是撞了邪了。
他闭上眼睛开始默念金刚经。
几乎一夜未眠,天将要露白,宋景行才终是撑不住睡了过去。可还未熟睡,就听见门外何安的声音。
“相爷可起了?早膳可依旧在屋内用?”
原是该起床洗漱的时间到了,相府离皇宫虽然不远,但宋景行有晨起练剑的习惯,平时倒也是清晨就起。
可他这会困乏的很,向来自律的他也生出了懈怠的心。:“今日不练剑了,过一刻钟再进来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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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堂之上的气氛颇为诡异,先是众人见平时身姿挺拔恨不得用鼻子看人的宋右相眼底一片青黑,明显是昨天没休息好的样子。
再是姜正则建议要出兵西下竟有没有人反对。虽然这朝臣和谐是朝堂稳定的好事,但是往日里这姜家三武官和右相不对付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就连姜正则都觉得奇怪,每次说完一段话,他甚至都会特意停顿下等着左边那宋家小子跳出来说上一句“臣有疑义”。
怪怪怪!今天当真是怪哉!
而宋景行心里可不知其他人的心思,他眼神在姜家三个男人的脸上来回转,想起那狐妖和小姐的故事。嘴角都崩的紧紧的。
劳什子的狐妖!我看着姜府才是一群妖精吧,平时朝堂上与自己不对付也就罢了,昨儿白日里也不放过自己。
这怪异的氛围维持到了快退朝,皇帝先是憋不住了。见自己的臣子似有些失神,便点名道:“宋卿如何看这出兵西下之事?”
今日早朝,其实宋景行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这会儿皇上发话要他答,他心里也是犯嘀咕的,天知道今日大臣们都说了些什么的。
但他脸上也不显一丝波动,出列行礼,答:“回陛下,臣以为,出兵西下,可行。这两年西边附属两个小国修养了不少,进贡也一年比一年敷衍,而且据探子来报去年镇平王与他们往来密切。”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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