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絮絮叨叨掰扯好久,诸葛璟终于放下所有顾虑,只单纯享受这一刻与爱人的悠闲时光,或许一辈子,只有这一次了吧。
陈明明呼吸声渐渐轻了,诸葛璟细心的给她掖好被子,看着她艳丽的眉眼,忽地笑了。
他走了,她应该不会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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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陈明明因为连日赶路吃不好睡不好,昨天又暴饮暴食,胃不舒服起来。诸葛璟想让黑三出去买些白粥回来。陈明明拦住了。
她忽然很想为他洗手作羹汤。
所以她自告奋勇熬粥,诸葛璟想着这样简单的饭,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便随她去了。
陈明明上辈子也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一锅白粥还是会煮的。她一边切山药,一边跟诸葛璟闲聊。
“你上次说要养小鱼,养的怎么样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把鱼圈养起来,太过残忍。”
陈明明朝他身上扔一节山药皮,气笑了:“呸!信你才有鬼。”
“既然知道结果,又何必再问。”
陈明明一时怔住,再次反应过来时,手上的鲜血已经浸湿了那一骨碌山药。她脸色微变,赶紧扔掉菜刀,脸上还带着一丝惊诧,似乎想不到这么一点伤口,怎么就能留这么多血。
诸葛璟听见动静赶上前,情急之下想也不想就把她手指含进嘴里。陈明明没动,恍惚间想起之前他们二人在悬崖底下,诸葛璟给她吸蛇毒的场景,那时她一脚把他踢开,如今却是舍不得抽出手指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诸葛璟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对,红着耳尖扔掉她的手指。陈明明看着他笑而不语,诸葛璟脸更红了,丢了一句“我去找伤药包扎”便落荒而逃。
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把手放在水里洗净了,又取了些酒精擦洗,脏了的山药一股脑扔了,粥煮起来才停下。
她一边等着粥熟,一边等着诸葛璟回来,半晌粥咕噜咕噜滚起来了,也没见诸葛璟回来。她直觉不对,把火熄灭回了诸葛璟卧室,一眼看见他躺在床上面目苍白,旁边守着个黑衣人,年轻的大夫站在一旁眉头紧锁,情况似乎十分棘手。
“怎么回事?”她问。
“你这丫头怎么擅自闯进来?”大夫此时心情显然十分不悦。
“马大夫。”黑大抬手止住他,起身把位置让给陈明明,又强势拉着这大夫出去。
陈明明不发一言靠在床边,闭上眼似乎想掩盖住心里的胡思乱想。然而心绪实在太过杂乱,她实在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平静下来,半晌怒气冲冲的躺下,扯了一半杯子,紧紧攥住诸葛璟的手睡着了。
☆、阿莲
天色渐晚,陈明明醒时,屋里已经没了诸葛璟的身影。她抱着枕头倚在床边叹了口气,心里越发沉重。眼看诸葛璟的身体一日差似一日,她真的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
晚间诸葛璟回来时,陈明明观他脸色,竟是比前几日都要好上许多,她吃了一惊,拉过诸葛璟细细打量,奇道:“你这是背着我干什么去了,脸色好这么多?”
“胡说什么。”诸葛璟笑着拍掉她的手道:“我也不知道,今日下午醒来,就觉得身体渐渐恢复了力气,马大夫也找不出缘由。”
陈明明有些失望,不过想到诸葛璟应该比他更失望,在她面前却仍是这幅开心模样,应该是不想让她跟着一起担心的。于是她笑道:“说不定你是沾了我的光。”
诸葛璟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看她,目光却一瞬间有些怪异。
二人默契的把这话揭过去不提。陈明明想到去西域求药事不宜迟,诸葛璟又肯定死活不会同意,只能背着他明早悄悄走了,于是心里格外不舍,抱着诸葛璟不撒手,粘人的很。
诸葛璟也由她去了,甜言蜜语的话说了一箩筐,哄得陈明明心花怒放。
次日一早,天未拂晓,陈明明便收拾行囊,背着诸葛璟悄悄跑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诸葛璟也睁开了眼。
两个月后。
西域求药屡屡碰壁,陈明明颇有些心灰意冷。这日她坐在荒山野岭一颗大石头下,遥望着东方炽热的太阳,终于决定去西域老母处碰碰运气。
西域老母医术高超却为人古怪。给人治病全凭心情,听闻当日十三宗宗主已病入膏肓,吃了多少药都不见好,恰巧西域老母从十三宗宗门经过,随手一剂药便救回了宗主的命。从此西域老母名声大噪,但却突然销声匿迹,无人得知其去了哪里。十三宗宗主找了几年也没有踪影,遂作罢。
陈明明知道希望渺茫,但她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能找到,不仅能找到,她还能救诸葛璟和师母的命。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没有一点根据,但就是这样根深蒂固的盘踞在她脑海中。
西域老母未消失前住在雪山之巅,陈明明决定去碰碰运气,更何况雪山之巅上有千年雪莲,即便寻不到西域老母,能取到这千年雪莲,也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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