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何歆安和何欣然说过这件事,在何爸爸离世之后, 易家的人曾找上门表达歉意和谢意,还拿出一大笔钱,作为慰问费,甚至多次上门向她表示, 可以帮忙抚养两个孩子, 只是都被她婉拒了。
尽管在道义上说, 何爸爸是易言的救命恩人, 易家怀有感激的心, 想帮她解决经济上的困难, 这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何爸爸生前就说过,他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行业,走上了这条路,就已经看透了这条路上的险恶,即使牺牲,也是光荣的因公殉职,不能为此,就去接受别人因为感激或同情的施舍。
何妈妈知道自家丈夫的性子,所以并没有接下易家的慰问费。
要说这易家,也是诚意满满了,在何妈妈婉拒那笔高额慰问费之后,易家又几次上门,向她提出想要认何家姐妹做干女儿,帮忙抚养何家姐妹的请求。
自然,这也被何妈妈婉拒了。
何妈妈自知,如果给慰问费是出于感激,那帮忙抚养孩子,这就是易家的一个大人情了。
所以,她是宁愿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过得拮据点,也不想让何歆安和何欣然在步入社会之前,就欠下别人家一个这么大的人情。
她之所以没有对何歆安和何欣然说,是怕她们觉得没钱的生活太苦,小孩子年纪小忍不住诱惑,由此会不满她擅自做了不接受易家帮忙的决定,从此在心里留下一个坎。
易家当时几次三番请求,可以说是诚意十足了,但也拗不过何妈妈这几近顽执的骨气,没有办法,也不再强求,只是依然放下了话,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窘,可以随时联系。
何妈妈自然也只是把这当作是客套话,没放在心上,十几年了,也渐渐把这件事淡忘。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在郑燃的婚礼上,遇见易言。
而对方竟然就是郑燃口中,那位被她嫌弃的大教授。
何歆安只觉这世界真的太小,小得有点魔幻。
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男人。
男人坐姿端端正正,但不给人一种刻意端着的感觉,而是让人觉得,他本就这般,连坐姿都如此自律。
这般青年才俊模样,和她脑海里那个顶着地中海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想到自己刚刚是怎么对郑燃吐槽的,何歆安不禁汗颜。
不过,即使内心活动再丰富,她也不会表露在脸上,所以面上的表情,还是一样地不动声色。
但何欣然就不一样了,她正是十七八岁容易犯浑的年纪,除了学习就是整天泡在网上打游戏,不谙为人处事的心思,心里有什么,脸上就写着什么。
听完何妈妈和易言的对话之后,她特别惋惜地直叹气,好像错了几百亿横财一样。
瞧着她这模样,何歆安笑她,“怎么了?后悔没去易家当干女儿了?”
“是啊。”何欣然心直口快,直接应了。
末了又看向易言,多打量了他几眼,又改口道:“要是我知道这位教授哥哥这么帅,我当童.养.媳都成啊。”
何歆安:“……”
这话一说完,何妈妈就抬手给了何欣然一个爆栗,“小孩子家家,想什么呢。”
何欣然嗷了一声,捂着被敲痛的额头,“我今年就高考完了,高考完就能谈恋爱了,教授可是我的理想型职业啊,我想想都不成嘛。”
“没成年谈恋爱就是早恋。”
何妈妈在这件事上从来不让步。
何欣然不满地扁了扁嘴,像是想起什么,又看向易言,两眼亮晶晶地问:“教授哥哥,你是哪方面的教授呀?”
可能是从小就有一种“恋师情结”,她对长得好看的男老师,都特别有好感,小时候也不知从哪听到的,最高级别的老师就是教授,于是她就特别崇拜教授这行业,坚定了自己要嫁个教授的心。
只可惜,这年头,能混到教授这高度的,都能当她的爸爸了。
所以她又服从现实,改了改自己理想型,一是游戏玩得贼溜,二是长得帅,重要程度依次排列。
但是,如果对方是个教授,就算游戏玩得菜,只要长得帅,那也是她搓着小手极喜欢的。
易言还没回答,余光就瞥见旁边的何歆安,正侧着身子给他使眼色,做着什么口型。
他顿了顿,把想要回答的话改了口:“数学。”
闻言,何欣然两眼一瞪,紧接着两眼发直,就差一蹬脚往后倒过去。
她缓了缓,忽然正色,“我觉得我现在还小,谈恋爱这种事还是不能急。”
见她这前后态度变得飞快,何歆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调侃她,“你是听到人家教数学的,被数学吓怕了吧?”
她早知道,何欣然最怕的就是数学,所以刚刚给易言使眼色,让他就说自己是数学教授,免得何欣然之后再花小心思耍些鬼主意。
何欣然瞪了自家姐姐一眼,却也没有反驳。
她磨了磨牙,“我恨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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