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凡紧跟着孙健冲进了战场,扑面而来万人混战中的血腥场面,令这个苍蝇也不曾打死过几只的it男肝胆俱裂,一张小脸早就没了半点血色。
孙健在前方酣畅淋漓的嘶吼着,奔跑着,一把剑左劈右砍,不分吴兵广陵兵,挡者必死。可怜王凡拼命抑制着恐惧到近乎崩溃的情绪,一边乞求着满天诸佛保佑,一边迈着发软的小腿努力跟着。不时有惨叫声在耳边响起,血肉横飞,迸在他脸上、身上。
他弯下腰,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一霎那,视觉、听觉、触觉仿佛俱都离他而去,时间静止了,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再抬头,漫无尽头的厮杀依旧在继续,惨烈的一切并未曾停止。
他蓦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发现前方孙健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一手持枪,一手拎剑,孤零零站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中,不知往何处去。
妈的,老子今天估计要翘在这里了!王凡狂吼一声,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勇气,撒开双腿,沿着溃兵少的方向跑起来。
战场上一眼望去,广陵军人数虽少,却如下山猛虎般赶着漫山遍野溃败的吴兵追杀着。
数里外,那些跑得快的吴兵,一直被追赶到了山阳渡口。亲兵校尉周泰背了孙权抢上一只快舟,砍杀着不肯放手的吴兵,抢一步驶离岸边。随后陈登领兵追至,驱赶吴兵如下汤饺子,纷纷跳下古邗沟,淹死冻毙者无数。
王凡没头苍蝇一样,跑了个精疲力尽,却依旧没跑出这仿佛无边无际的血肉磨坊。好几次,都差点被追赶的广陵兵砍死。正跑着,忽听不远处传来呼救声。
王小郎救我!
王凡扭头一看,却是太平道里的小妹妹银叶子,正和两名广陵兵缠斗。百米外,一队全副武装的持戟骑兵,正纵马呼啸着奔她而来。
王凡心一颤,在一万分之一的弹指间,就扭过头,装着没听见从旁边跑过。
忍不住又回头,正好看到小姑娘蔑视的目光。银叶子长剑挥舞,劈倒一名士兵。奋起余力,贴地一滚,又连续刺出两剑,放倒另一个。满身尘土的爬起来,踉踉跄跄顽强的向前跑着。
身后,神情冷峻的持戟卫士已越来越近,高高扬起的铁戟,闪着夺人心魄的寒光。
王凡见了这一幕,近乎本能的,举起已打开光电功能的小手枪,瞄着领头骑士罩着盔甲的大脑袋,抬手一枪。
只听凭空突起一声巨响,尤如晴空炸起霹雳,周边人人耳膜欲裂。一条火龙,张牙舞爪直奔持戟骑士而去。漫天朝霞的映染下,当头骑士,脖子上忽飙出一米高血箭,血花四溅。画面太美,王凡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开始狂吐。
其余骑士,早已吓得呆若木鸡,任由跨下座骑惊慌四散。跑出老远,尤回首如见鬼魅,战兢不已。
银叶子抓住机会,一个纵身,翻上死去骑士的战马。娇斥一声,打马自王凡身边一掠而过。跑未及远,又圈马转了回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尤在俯身呕吐的王凡,伸出手道:“胆小鬼,上马!”
银叶子抱着王凡,两人共骑,打马狂奔。不知跑了多远,战场早已远远甩在了后方。
再看王凡,一双眼贼亮兮兮地望着自己,距离如此之近。小姑娘脸一红,伸手把王凡推落马下。王凡“哎哟”一声,呲牙咧嘴地爬起。
银叶子怒道:“你这个胆小鬼,坐在马上,眼睛还不老实!”言罢下马,一脚又把王凡踢坐在地上。
王凡坐在地上,委屈地道:“眼睛不老实,你踢屁股干嘛?”
银叶子听他提到“屁股”两字,不禁神色忸怩。想起刚才在马上抱着他一路耳鬓厮磨的情形,又是一脚踢去,喝道:“赖在地上干什么?快点起来!”
王凡大怒,心想原来古代的女子也这么泼辣,老子被那些脑残历史剧给骗了。这丫头有点不可理喻,老子还是早点脱身为妙。
一声不吭地爬起来,撒腿就跑。
银叶子轻轻一纵,便到了他的身后,使了个脚拌,王凡重重的摔了一跤。被小姑娘一把提起后领,格格笑道:“这招饿狗扑食滋味如何?”
自汉灵帝光和七年黄巾之乱起,这二十多年来连年的军阀混战,早把繁华的大汉天下打成了一锅粥。正如曹操《篙里行》里所言,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地处南方的广陵郡受到战乱的冲击还不算剧烈,但沿途仍是一派末世荒凉景象。到处可见杂草丛生的荒芜田地、以及残垣废墟、无人居住的弃屋。
这一日两人来到了高邮城。一路上银叶子总说有人在跟踪他们,王凡什么也感觉不到,但还是被她传染得十分紧张。一进城,王凡就被银叶子拖着,不停的走街穿巷,东查西看,最终在一间久已废弃的屋子前停了下来。银叶子仔细查看了门角,吁了口气道:“就是这了!”
推门进去,迎面是扔了一地的杂碎物件。屋角的土坑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屋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银叶子轻皱眉头,对王凡道:“看来姐姐她们没有走这条路线。”
她回身把门关上,屋里霎时变得很昏暗。拉着王凡走近土坑,小心掀起草席,不知手在哪儿按了一下,坑上“嚓”的一声竟现出一个洞口。银叶子忽一推王凡,王凡猝不及防,咕咚一声落在洞内。好在洞不算深,未摔得十分疼。王凡气急,正待张嘴,又两只手指捂在他唇上,银叶子也跳了进来。再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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