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廖叔不止一次对我提起,他说善恶只在一线间,迈出一寸距离或许就是神与魔的区别,有的人终身寻求成神之道,费劲千辛万苦,历经种种磨难,终获超人能力,但到这一步才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是魔而非神。
廖叔说人之初性本善,多少魔头都是在求仙的过程中放纵自己的而一步步堕落的,而此时的王秋月便站在这一十字路口,而且以他眼前的状态,我感觉他十有是有成魔之兆了。
他的消魂指准确无误的戳在玲花额头,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消魂指到底是个什么能力,只见玲花身体微微一颤。
我站在他身后所以看不见他表面的状况,但片刻后只见玲花浑身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接着头顶热气腾腾而起,一股黑色的暗线开始在他头顶显现,并朝四周延展。
这种现象叫毒筋,就是人身体中毒后筋络迅速枯萎后的症状,王秋月居然出手就杀了一个和尚,我勒个去的,估计我也要倒霉。
想到这儿我转身就要跑,没想到木门自动合上了,我一脸撞在木板上,鼻子差点被撞歪了,只觉得一阵酸疼,鼻子里热流涌动,血水顺着上唇往下淌,王秋月表情狰狞的望着我,嘴里却为他的行为辩解道:“是他逼我的,我来此是为了除妖,但是这个和尚处处与我做对,包庇妖物,他必定是个妖僧。”说话时王秋月的眼眶隐隐出现一道黑圈,就像长时间不睡觉的人那样。
他内心的魔性已经开始复苏,以他的能力后果不堪设想,而我也是身处险境,我是逃不了了,想到这儿我反而冷静下来道:“兄弟,我能理解你,先别激动,话总是能说清楚的。”
“说清楚个屁,这件事难道我有错吗?为什么你们都替妖怪说话,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妖怪?”
“没说你不如妖怪,你误会了。”
“这和尚包庇妖物难道你没看见?”
“我看见了,所以我说他做的也不太对。”
“现在你是这么说,刚才呢?你为什么不吭声,不指责他?”
“我去,他比我年纪大啊,咱得尊老爱幼是不是?”我越说心里越毛。
王秋月神情难测,一双眼睛却熠熠闪烁凶光,盯着我看了片刻后他冷笑一声道:“你们这种人活着只会祸害别人。”
我心里暗道不好。却见王秋月身影一晃就到我面前,他抬起双指,这次我看的是真清楚,虽然庙里光线十分黑暗,但我还是看见他的指尖上冒着股股黑烟,这双指定然是他法身。
“哥们……不是王道长,你可得想明白了,我不是妖怪,我是人,和你一样的道教中人。”
“你包庇妖物,自然该死。”他恶狠狠的道。
“我擦,你等我一会儿。”说完我慌慌张张的去结捆缚在五雷镇尸杵上的绳子。
这次出门,因为担心五雷镇尸杵的威力,所以我用布条把这根棍子裹了个左三层右三层,绳子也栓了好几道,这下想要抽出来御敌是真麻烦了,一不小心还弄出个死扣,我脑袋上出了一层冷汗,王秋月却不知道我在干嘛?怔怔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什么意思?”
“我操,绳子弄不开了,能借你剑用一下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如此紧张的关头,我能提出一个如此无厘头的要求,看来幽默感这个东西是与生俱来且随时会迸射而出的。
王秋月冷笑一声道:“你这是枪吗?”
我没辙了,举起裹着布条的棍子,就准备做殊死抵抗。
正在这时只见早已死僵的玲花和尚悄无声息的站了起来,再看他浑身上下原本黑色的筋脉已经完全消失,整个人神色如常,他走到王秋月的身后道:“阿弥陀佛。”
王秋月下意识扭头望去,玲花出手如闪电,抬起左手双指点在王秋月的额头,他双眼一翻便晕厥过去。
虽然没有惊心动魄的战斗,但刚刚那一刻我也算是经历了一场由生到死的过程,心脏兀自嘣嘣跳个不停,玲花却面色如常呵呵一笑道:“让施主受惊吓了。”
“那都不是事,能制服他就好,我这就报警。”镇定下来后我愤怒不已,王秋月简直是太过分了,鄙视了我不说,居然还要杀死我。
玲花却道:“施主请慢报警,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渡这一劫的。”
我舒了口气道:“大师傅,您真是神通广大,能算到我今天有劫难?”
“这一劫是王道长而非施主的。”
听了这话我不禁一愣道:“咱两都差点被他给杀死,他还叫有劫难?那咱们就倒八辈子霉了。”
玲花呵呵一笑道:“王道长嫉恶如仇,这本无可非议,但凡事应有度,为了除妖而敢伤人这对于道士而言就是劫难,除妖之人最后发现自己才是真正的妖物,那种痛苦没人可以承受。”
“我明白了,您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对他当头棒喝的对吗?”
“王道长年纪轻轻便有一身惊人本领,非聪明人不能为,贫僧也是相当佩服的,但人难免被一叶障目,尤其是历经人生起落,一旦人心中有了愤怒,就难免走错道路,贫僧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渡他这一劫。”
“难道就凭这消魂一指,他就被你渡了?”我不接的道。
“这自然不能,渡人就是渡心,贫僧手里有王道长最需要的东西,只要得到此物,相信他会幡然醒悟,走回善道的。”
我不免心中好奇道:“什么物件可以让一个极端的人平静下来?”玲花微微一笑不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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