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审讯之后,本来被当做囚犯对待的任飞,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竟然立刻就被当成了朋友,不,确切的说是集体的一员。他似乎很快就取得了大家的信任,尤其是海帆这个队长,对他有一种在外人看来,有些难以理解的亲密感,或者说是疼爱,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一个小弟弟。
这点让其他几个人感到很不舒服,因为,毕竟这个队伍已经组建很多年,大家还是有感情的,任飞这样的外人突然介入,而且,立刻受到这般礼遇,大家都有些疑惑。不过,疑惑不能抵抗命令,任飞就要按照队员自己人来对待,那就只能这样。这里面尤其不满意的就是画师,任飞的那几记拳头的余威尚在,他可不会那么轻易忘掉。
至于厉云峰,几番审查下来,依然一无所获,他还是保持着强硬和无所畏惧的姿态,一如既往地表露出自己清白忠诚的内心。但是,他就没有任飞那么幸运了,除了猴子和重锤之外,其他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海帆是绝口不提他,鬼手当然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画师就更别说了,审问还是他来负责,但两天的审问,两个人都是火药味浓厚,基本不能正常说上两句话,以至于后来,只要厉云峰发现画师出现在审讯室,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外人一看,以至于分辨不出到底谁是那个被审的人了。
任飞虽然表面上被众人接受,确切说,是被海帆接受了,但只能说暂时安全。此行的诸多谜团仍然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被换到了一个大一点的房间,不是囚室,但仍然没有太多自由,每次活动都是重锤带着他,而且不允许四处走动。他的活动范围没有超出室内,餐厅、咖啡馆、一个可以看电影、打桌球的活动室……凡是那些标注红色标志的地方,他都没有进去过,而且,似乎这些也就是所有人的活动范围了。他不知道别人的名字,问了,别人也不告诉他,他知道带他活动的是那个肌肉发达的大个子。还有,那天审讯时和他动手的家伙,当然,那个家伙不会搭理他,任飞暗地里管他叫“自大狂”,也懒得去看他的臭脸。他还经常可以碰到一个话很多,也比较热情的家伙,有一次吃饭的时候,他话太多,被“自大狂”叫闭嘴,任飞才知道,大家管他叫猴子。还有一个总是半边头发遮脸的队员,冷冷的,没什么话,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如果不注意,好像就没有这个人似的。还有,那天给自己采集细胞的女医生,但只在餐厅见过一次,也没有交流。除了这几个人,其他人并不多,根据工种不同,都是穿着标准的制服,任飞却听不到他们的任何交谈,对这里的信息也依旧是一无所知。
当然,还有海帆的办公室,这两天,他大概都有4个小时要在那里“报告”,但他却不知道这个美丽而干练利落的女少校到底是什么人,她对自己明显比对其他人要好,这也让任飞少了很多不适。
海帆并没有像最初画师审问他那样强迫他交代什么,只是让他详细诉说自己的经历。任飞从自己能够有的最初的记忆开始说起,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很久没有碰到可以聊天的人了吧,他几乎是毫无保留的说给海帆听。从自己的身世说起,包括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远征了,而自己也就糊里糊涂的长大,母亲生病离世的时候,父亲也没有回来,只有零散的邮件。虽然,也在街头流浪了几年,但战争逐渐平息之后。任飞后来也像一般孩子一样,去上学,他似乎对学习东西有着一种天赋,很快就进入了医学院,……还有,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交了什么样的朋友,这些琐碎的小事,也都向海帆娓娓道来。海帆就像他的大姐姐,对,姐姐!任飞不由得试探地管她叫姐姐,虽然,并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大家都叫她队长,他就叫她队长姐姐,海帆也并不反对。
“队长姐姐,我们以前见过么?”任飞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海帆坐在对面的办公桌前,头依旧没抬,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慢悠悠说着:“你说呢?”
“我觉得……我们肯定在哪儿见过,而且我觉得你很眼熟。但,我一时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海帆抬起了头,“过一会儿,有个人会来,到时答案就全都清楚了。况且,虽然我们聊得很好,我也宁愿相信你就是任飞,但,我还有疑问没有解决。”
“什么疑问?我可对您都是实话实说啊!”
叮铃———一长串清脆的铃声打断了任飞的话,“队长,将军已经到了!”门口“大个子”向海帆报告。
“正是时候!”她看了看任飞,“跟我们来吧?”
说罢,海帆收起文件,简单整理了一下,一脸严肃的昂首向外走去,任飞紧跟,重锤最后。看“队长姐姐”认真的架势,任飞知道“将军”肯定是个大人物,也不知道是哪个级别的将军。
随着海帆穿过一条过道,任飞第一次穿过一道红色警戒的门,来到一个圆形大厅,这里同一般的大厅又有很大不同,空间很大,异常明亮,四面硕大的屏幕上显示的是联盟各地的三维地图,时而闪烁着各式各样的符号,还有各项繁杂的数据,大厅里人员穿梭,一派繁忙景象,和这两天任飞感受的安静、闲适大相径庭。头顶上,任飞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居然是透明的水底,可以清楚地看到几条鱼正在头顶游弋。“走吧,别愣着!”重锤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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