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阵,反握住她的手,比他的小一些,十指柔软,手腕白细,被领带勒出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退。
喉结微动,他落下一个吻,哑声道:“如果你离开,我就把你抢回来,锁起来。”
天涯海角也要追回,作为惩罚,困在床头,不让她见光,不让她逃开。
日日夜夜,做他一个人的收藏品。
***
研究所最近在修复一幅古画,是个长卷,计划放在八月展览。
酒过三巡,席间谈起,傅千霜娇气地埋怨:“要不是靳师兄,我才不参加这个项目呢。”
古书画修复是件繁琐的工作,只要处于空气中,文物就永远都在被损毁。他们永远修复不完,只能尽可能地延长它们的寿命。
像在做一种虚无主义的无用功。
靳余生眉目寡淡,对明显的示好无动于衷。
旁边的老师却徐徐笑了:“那你以后工作都叫上你靳师兄,看着他就动力十足,说不定能把展览提前。”
“老师!”傅千霜被一句话说红了脸,无恶意的笑声在席间散开。
靳余生始终没什么反应,眉目轻淡,像隔着一层难以飘散的雾。
傅千霜想了想,仍有些不甘心:“师兄,前几天我生日,你怎么没来呀?”
靳余生的手扣在桌面上,衬衫袖子微微卷起,腕间的表盘折射出蓝色的光。
表面上没有动静,心里其实有些烦躁。
他不明白。
已经八点多了,沈稚子怎么还不来。
她的机长,难道长得比他还好看吗。
“师兄?”见他没反应,傅千霜又试探着问了一遍。
声音很小心。
可下一刻,就见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震,靳余生立刻条件反射似的挺直背脊,一边实际迅速又假装不动声色地接起电话,一边朝身边的人低声道抱歉,然后起身,离席而去。
她在他眼底,捕捉到一闪而逝的开心与放松。
傅千霜心情微妙。
再回来时,身后跟了一个女生。
目视个头不算矮,但靳余生实在太高,将她一米六八的个子也衬得娇小。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穿着白色长袖和浅色的牛仔背带裤,长腿笔直,全身都裹得很严,露出来的肌肤却白里透红,好像诱人的果冻。
她没有化妆,乌黑的长发散在背后,尾端有一点卷,鼻梁高挺,眼角很饱满,漂亮得像落着星光的湖水,带点儿不沾人世的明亮。
却因为过于明媚,整个人都透出股稚气。
傅千霜差点儿脱口而出,这是你妹妹吗。
可是……
视线向下稍稍移动,她就看见,两个人是十指相扣的。
——亲昵而富有暗示性的姿势。
傅千霜咬住唇。
还是老师先反应过来,带头起哄:“呀呀呀,这小姑娘是谁呀?”
其他人如梦初醒,也都跟风。
靳余生眼里难得带了点儿稀薄的笑意,像经久的雾气终于飘散。他握着她的手,低声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沈稚子。”
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
明明声音很低,却带着小孩子考了一百分的自豪。
像是在对外炫耀,他拥有世上最昂贵的宝藏。
别人都没有。
只有他有。
“哎呀,以前没见过,名字取得真好听。”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总是招人喜欢,老师很兴奋,“你父母一定很宠你。”
“为什么?”沈稚子不明白。
“稚子稚子,希望你一辈子是个小孩子吧?”老师笑着道,“这得多财大气粗的父母,才能担得起你一辈子长不大。”
席间一时间飘满善意的笑声。
靳余生没有说话,眼底微微动了动。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傅千霜想了想,倒杯白酒,笑着拂开人群:“老规矩,来晚了是要罚酒的哦,我帮你满上啦,要三杯都喝完哦。”
靳余生一直觉得,酒桌文化是毒瘤。
但沈稚子没什么感觉,她其实很能喝。
于是乐呵呵地,就打算接。
靳余生赶紧挡住:“她不喝酒。”
“开车来的?”
靳余生唇一抿,摇头:“不是。”
“那怕什么?这一直是我们的规矩呀。”傅千霜眨眼睛,“来嘛来嘛,只喝三杯,很少的。”
呵。
靳余生冷笑一声,像是在嘲笑她贫瘠的想象力:“她开飞机。”
傅千霜:“……”
这可真是卧槽。
这算什么?另类炫富吗?
她家也不穷,飞机不是买不起,可谁敢在b市拿它当代步工具……谁敢啊!
傅千霜再看沈稚子,眼神都变了。
“小姐姐你这么牛逼,开飞机啊?”白术看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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