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不用。”
声音低沉,清冷平稳。
说着,他草草地把地上的文件拢到一起,随意地收进箱子。
躬身的时候,又有几滴血落下来。
“没事的,我顺路。”沈稚子绕到他面前,故意夸大事实,“你看你的脸都抹花了,不想让我带你去洗一洗吗?”
她就差没有嚎了,爷我这么美!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看我!看我!
静默两秒,他停住脚步。
映着明亮的天光,他折过身。半晌,投给她淡漠的一瞥:“不想。”
***
被拒绝了。
沈稚子有点儿蒙。
她,明里附中叱咤风云的沈三爷。
……被一个视高一米九的巨人怪拒绝了!
回到教室,她心绪不宁,翻来覆去地叹气:“唉……”
午休时间结束,陆陆续续地,有同学走进来。盛苒靠在门口,把想要走前门的人都赶去后门,避免水桶伤及无辜。
她抱着手,第三次听见沈稚子叹气。
“唉……”
盛苒眼皮微动:“你的良心是不是正在隐隐作痛?”
“不是。”沈稚子舔舔嘴唇,“我刚刚从办公室回来,看见一个小帅哥。”
“……”
沈稚子拍桌子:“太他娘的太帅了。”
“而且你知道吗,他一看见我,就激动得流鼻血了。”
“……”
“他肯定暗恋我很久了,一直不敢跟我讲,好不容易今天见到了,激动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揪揪自己的头发,忧伤地道,“唉,压抑了自己那么久,真可怜。”
“所以你这副发/春的样子,是在陶醉什么?”
“他被我撞伤时,流下来的鼻血呀。”沈稚子理直气壮,“你别不信,他连鼻血的形状都比别人好看。”
“……你变态吗。”
盛苒受不了了,探着头往外看:“上课铃都打过一道了,老陈怎么还不来?”
下午第一节是班主任的课,沈稚子早早就收到消息,沈湛是上午的航班,中午到达明里市。
所以按照老陈的习惯,他一定会在下午的第一节课,就向大家介绍新同学。
“来了来了,你快坐回去。”下一秒,盛苒飞快地从门缝里缩回脑袋,把沈稚子推回座位,“卧槽,你堂哥个子好高啊,老陈那种西北大汉,站在他身边矮得跟个小姑娘似的。”
沈湛很高么?
沈稚子没有印象了,上次见她那位不学无术的堂哥,已经是在她好小好小的时候了。
教室后门大敞着,她盯着前门上的那桶水,在心里默不作声地数秒数。
六,五……
余光不经意地扫过后门,那里不急不缓地走过两道人影。
沈稚子一愣,迅速转过头,两个人已经走了过去。
盛苒的手在桌上敲:“三,二……”
电光火石,沈稚子突然反应过来,拍案而起:“等一……”
“下”字还未脱口,几乎是她开口的同时,教室前门被人一推。
啪啦一声,一桶水轰然而下。
他下意识闭上眼。
十月初秋,风中暑气尽消,带着丝丝缕缕的凉。
阳光混着草木香气,少年立在一片晃眼的光芒里,头发和上衣尽湿,柔软地贴在额角两鬓,顺着发梢滴滴答答朝下渗水。
水迹沿着脖颈向下蜿蜒,在他蓝白相间的校服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灰暗的几何状印记。
他重新睁开眼时,睫毛上都挂着水珠,发梢流下的水一滴一滴地向下滚,顺着喉结落进胸膛。校服外套没有拉拉链,白色t恤下的弧线隐隐约约,随着呼吸起伏。
班上的同学们一时之间安静如鸡。
沈稚子平日骄纵惯了,但不怎么惹事,也从不殃及无辜。你不招惹她,她也不会招惹你。
原本见她那么大张旗鼓地放了一桶水,还以为她要对付谁。
结果是个陌生的小帅哥。
不过,重点是……
沈稚子也愣在原地。
他这被水浇湿之后,为什么……
这么……
色气啊!
老陈气急败坏:“沈稚子!又是你干的好事!”
这个季节凉飕飕,他穿得又不多,还全被淋湿了。
沈稚子也心疼坏了,不服气:“他是新同学,你为什么不走在前面给他开路啊!”
老陈一时被噎住,脸上表情变化万千,最终把脸都涨红了:“写检讨!没有三千字别回来上学!”
不待回应,他回头就挂上一副笑脸:“这个……靳同学,实在是不好意思,你看这都是被我给惯坏了,一天到晚跟群猴儿似的也没个正型……”
话里话外,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意味都没有。
“没关系。”不承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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