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生在细声细气地向他要联系方式,隔着几排她听不大清楚,也不知道给了没有。
她耸耸眉:“我说的是刘三好那个‘三好’。”
《宫心计》里的白莲花。
男生可能都喜欢那一款……
“别吧,听起来酸臭得像追你的那个小文青。”
提到小文青,沈稚子又觉得烦了:“怎么甩掉他?”
“你把他的小酸诗贴到公告栏上,铁打的脸皮,他也不敢再来找你。”
“可是那样,好像有点儿过分。”
“……你怎么娘们儿唧唧的?”
沈稚子想了想,揉揉鼻子,“就是觉得……嘲笑别人的喜欢,不太好。”
如果有一天她喜欢上别人了,那个人也把她的心意放在脚底下踩的话……
沈稚子情不自禁,往靳余生的方向看。
刚刚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已经走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给。要是给了的话,晚上会跟那个女生聊天吗,会视频吗,会发语音吗……
啊啊啊,沈稚子心烦意乱,想跳起来把靳余生的手机扔出窗外。
如果有谁把她的心意放在脚底下踩……
她就绑架他!囚禁起来上了他!
***
日暮西沉,阳光渐稀。
入秋之后天黑得早,大多住校生也在周五回家了,走廊上空荡荡。
沈稚子上交了长长的检讨书,打过电话才知道,家里的司机先去机场接沈湛了。她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门口站了会儿,打算回教室坐着等。
“三爷。”值日生正在收尾擦黑板,见她进来,笑着打招呼,“你还不走?”
沈稚子嗯了一声:“要帮忙吗?”
“马上好了。”这意思是不用。
她点点头,目光随意一扫,又定住。
靳余生还没走。
一片空荡的桌椅间,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校服袖子稍稍向上挽起,露出一截手臂。
笔直而静默,像一棵显瘦的树。
沈稚子顿了顿。
带,她笑吟吟地朝他走过去:“靳余生同学,今天星期五,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靳余生写字的手一滞。
抬起头,他清清淡淡睨她一眼,重又默然地低下去。
“你别听老陈乱说,他那人心眼小得很,一直看我不顺眼,就爱往我身上泼脏水。”沈稚子跨过桌椅,亲切地在他身旁坐下来。
她歪着头,去看灯光在他侧脸打下的阴影,“我这人心好,对待新同学一向是很友善的,比如你看,你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坐在座位上没挪窝,就只有我注意到了吧?”
他还是不说话。
但沈稚子并不气馁:“这样不行的呀靳同学,你知道吗,人的脊柱是很脆弱的,年轻人就更要保护腰椎和尾椎骨,课间没事就该多出去走动走动,跟同学们联络一下感情,做做广播操跳跳广场舞……”
“沈稚子。”他笔尖一停,打断她,“你很得意吗?”
沈稚子愣了愣,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也不是,主要我吧,平时就乐于助人,而且还……”
不待说完,耳畔卷过一阵疾风。
他一拳击到她背后的墙面上,手臂青筋爆裂,墙面上白色的浮粉齑灰漱漱而落。
沈稚子蒙了一下。
一瞬间满脑子波涛汹涌的都是,完了完了他要打死我了我这条命今天要交代在这儿了。可是……
她被逼迫抬头与他对视,少年的五官棱角分明,眼瞳深不见底,如同浅褐色的琉璃。
离得这样近,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就一下一下地,打在她脸上。
……就算他要打她,她还是觉得,他好好看啊!
沈稚子飞快地眨眨眼,余光看到他有力的小臂,灯光之下,肌肉线条流畅结实。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地位有多不利。
这样被人圈在一隅,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反击。
美色当前,沈稚子迟钝地咽咽嗓子:“你……你要干什……”
靳余生不置一语。
他斜斜瞥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另一只手向下,开始慢慢地拉裤链。
沈稚子:“……???”
等等,不是这个玩法吧?!
她一下子慌了,两只手竟然扒不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手臂,被吓得冷汗倒流,几乎要扑上去咬他:“靳靳靳……靳余生,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别……别冲动……”
他看也不看她,自顾自把裤子脱了下来。
沈稚子下意识地尖叫一声。
耳畔静默许久。
半晌,她颤巍巍地撩起眼皮。
白色的灯光下,靳余生不知何时收回了挡在她眼前的手臂,他微微垂着眼,低头去看自己手上那片葱翠的落叶。
腰杆挺得笔直,眼睫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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