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要吃草莓味的可爱多。”
“好。”他从善如流,站起身,“我给你带盒奶。”
“……”
沈稚子眼里刚刚燃起来的光,一瞬间又熄灭下去。
气得想抬脚踢他。
可是又舍不得。
靳余生居高临下,她像一只淹没在厚外套里、懊恼又别扭的小动物。
他心里好笑,隔着厚厚的帽子,摸摸她的脑袋:“草莓味的。”
声音里有安抚的意味。
沈稚子瞬间偃旗息鼓。
她眨着眼,安静地看着他走远。
过了犯困的时间,她睡意渐退,脑子反而慢慢清醒起来。
点滴的效果立竿见影,体温也在慢慢降低。
沈稚子舔舔唇,慢吞吞地回忆这一整晚发生的事。
……有点窃喜。
什么叫实质性飞跃?这就叫。
如果只要生病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地抱着他,那她想病得更久一点……
想住在他怀里。
脑补到他的宽肩窄腰,沈稚子将脸埋进他的外套,眼睛弯成桥。
她低着头自娱自乐,眼前突然出现一双脚。
她一乐:“你怎么这么快就……”
话语突然停住。
那不是靳余生。
她微微一怔,抬起头。
***
医院便利店,与急诊大厅距离两百米。
夜色深沉,周围除了路灯,没有别的光源。所以在夜晚,两栋建筑都很显眼。
靳余生步行来回,可以控制在三分钟以内。
夜里去便利店的人也不多,他找东西付钱顶多需要两分钟,加起来,他有自信,能在五分钟内回到沈稚子身边。
而且,急诊大厅四面玻璃墙,即使隔着两百米的距离,他也可以看到她。
唯一的盲点,是付款处。
所以见店员扫来扫去扫不出条形码,靳余生连一秒钟的耐心都不想给:“不能直接付钱吗?”
店员是个新手,也是第一次上夜班。闻言,有些局促地涨红了脸:“对不起先生,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
靳余生短暂地皱了皱眉,不再说话。
他往回走两步。
隔着两百米的距离,白色的灯光下,沈稚子还坐在原地。
她微微低着头,像是在认真地观察自己的鞋。
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能察觉到她的神态。
一定认真地睁着眼,睫毛闪啊闪,脑洞却脱缰野马似的开到天边。
像个想象力丰富的、耐心等家长去接的小朋友。
靳余生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动了动。
“不好意思啊,先生。”耳畔嘀嘀两声,店员终于扫出了商品码,有些抱歉地道,“牛奶需要帮您热一下吗?”
他想了想:“要多久?”
“很快,一两分钟。”
他又折身看了她一眼,确认沈稚子还坐在那儿,才答应下来:“好。”
可就是那么电光火石的两分钟,沈稚子不见了。
靳余生拿着热牛奶走出便利店,眼前一花,脑子都跟着空了一下。
她不见了。
那么一个大活人。
不可能的……
靳余生用力闭一下眼,以为自己精神衰弱,已经疲惫到了出现幻觉的程度。
可是没有。
浓稠的夜色之下,急诊大厅依然人来人往,白色的灯光安静地落,一切如常,最后一排的塑料座位上却空无一人。
连背包都消失了。
可她的手机……她的手机还在他手上。
她不是自己走的。
靳余生唇角泛白。
他不受控制,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他开始朝急诊大厅的方向跑。
几乎同一时刻,大厅里传来巨大的玻璃破碎声。
仿佛蝴蝶效应,有人挥着棒球棒用力击碎了后台的窗玻璃,火苗从药材室里蹿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蔓延开。
医院里灯火通明,一瞬间,耳边响起各种各样的叫声和呼喊声。
“急诊室着火了!”
“快打电话报警!”
“立马通知保卫处!有人故意纵火!”
……
靳余生头疼欲裂,眼中看不到火苗,也嗅不出烧焦的气味。
他眼中的世界,现在是灰色的。
火从最里面的中药药材室燃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外面的诊室,人群被疏散着蜂拥而出,抱着婴儿的妈妈一边皱着眉头骂倒霉,一边目不斜视地往外走。
靳余生逆着人流,假装镇定地,一间一间地打开诊室和休息室。
对着空气,平静地问:“沈稚子?”
没有人,他便机械地重又关上门。
他强迫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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