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个头,我不想再多知单位情况,便转身返回办公室。
将近门前,我不由地向业务科多看一眼,屋里虽有一男三女,但没见到小韩,只是其门外窗下有一个水池,上托着自来水龙头。我由此亦晓得了刚才小韩拿着程站长的茶杯而外出洗刷的地方。
我的办公室里已经多坐了一位壮年男子,他就在我这列的最前面,中间还空着一张办公桌。我见他眼大眉重、脸色红润的相貌,心中顿觉可亲。于是,我一进屋,就笑脸向他,近前握手,因为尚不熟悉,便简单地说:
“您好!”
“你好!他——”男子热情地起身,又转脸程站长。
“噢,赵站长,他是刚分配来的,名叫林泽祥。”程站长说。
“小林,大学分来的,我们单位添上了一份才啊!”赵站长口中吐笑。
“呃,没有才!”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快走两步,坐到自己的办公椅上。
我与赵站长说话不多,却稍有一些回到校园的感觉。所以,虽然坐在他的身后,但我还想与他交谈。可是,我正欲开口之时,一位打扮入时的青年男子竟然抽着烟进入室内了。
“啊,何站长来了。”
“何站长,好——”
他们都喊他“何站长”,我也知道了称呼,就说:
“何站长,您好!”
“咦,你?”何站长一愣。
“他是刚从大学分配到我们这里的,哈!办公室又多一个人,讲讲话。”赵站长向他介绍,又对我说,“这是何文从站长。”
“哦……”
何站长简单地回应一声,便侧坐办公椅上。他的办公桌就在程站长的前面,正对着门儿,所以,他抽的烟气,后散最长。
程站长望着门外。稽查员正指挥班车的进发和停靠,检票员或上或下着班车。赵站长已经拿出纸和笔,写起什么。我很想与三位领导谈话,但又不知如何交流,便默坐在他们的后面,心思着“找不到,能碰到”的机会。
而我正在无奈之中,小韩却进屋了。他一步跨到何站长的办公桌前,继续活动起弯腰泡茶的姿态……倒好水,他没再动弹,只是站在桌前,与何站长叙起话来,像先前对程站长一样。我不由地多看一眼赵站长桌上的杯子,然而,其中已经泡好了茶水——不必多问,这也是小韩的“功劳”。
赵站长在忙事,何站长也有人讲话。过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虽然与程站长曾经话短就断,但毕竟初识,他按理还愿与我说话,于是,我就犹豫地看起他,愿望找话讲。
这时,赵站长搁下笔,喝口茶,意外地转脸向我,亲热地问道:
“你是从什么大学分来的?”
“哦,赵站长,我是从重庆交通学院分来的。”
“哎哟?你不是我们市的,”他竟听出了我的口音,手朝北一指,问道,“不过,听口音离我们省城也不远,就是那个县的吧?”
“对,确实离这不远!客车一路上绕来绕去的,也才四个多小时就到了。不过,我们县怎么隔日才发一班车呢?”
“噢,我们站总共四班隔日客车,东南西北各一班,都怨旅客少,你就是北边那个县的,呵,不远!”
他的谈话,当即使我感到了一种亲切,便高兴地问道:
“赵站长,那我们是老乡喽?”
“我不是的,我就是这个市的。”
程站长也开始转头看起我,且插话相问:
“你学的知识可适合我们汽车站的工作?”
“我学的专业是交通运输管理工程,在汽车站正合口。”
“那好……好好干……”赵站长点点头。
“好!好!我好好干!”
我激动地感谢几声。再看一眼程站长的黑头黑脸,想到书本上已经讲解的这一类官场形象,我忽感兴趣自己的这份亲身经历,又想多说,于是手指自己前面、赵站长身后的办公桌,问道:
“程站长,请问这位同事是谁?怎么没来?”
“喔,那是孙站长。”程站长看着与他并排的桌子,挺挺肚皮,“他和我负责值班,是早、中班对调,下午你就能见到他了。”
听说单位竟有4位副站长,我不由地惊诧“站小官多”。而程站长的声势又很响,我觉得自己是不宜再费话此事了。
何站长一直只顾抽着烟。我想,他们领导了解了我而不再交谈,就起身出门了。因为进站时就感到与一线同事距离近些,便想在外面找到希望。还好!虽然只转了一圈,这次总算见到了一点上进——停车场上的班车已增至19辆,线路仍是省内的,不过,其中2辆待发班车上已经各坐了二十多人,而且候车室内也有了三十多位旅客。但是,当我看完班车时刻表,知道已经半个上午了,单位才发出6条班线的13辆班车,又不由地叹口气。很明显,生产量还是低的。
——没走多少路,可我已经觉得很“累”。站在停车场上,看着自己的办公椅正空在那儿,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休息,便抬起腿儿,返回办公室。将近门前,我隔壁的统计科忽然跑出一位小姐,先入门内。我随后进屋。程义晋站长已经外出。女同事手拿汇报资料,走向何站长。赵站长看着报纸,但两人进屋影响大,所以,他抬起头。我们相视一笑。
水瓶还在何站长的桌边,想到小韩已经不在,我就随手拿起它,给自己的空杯倒了水。因为水还是热的,只能抿着嘴,小喝了几口,所以,根本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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