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行了个礼,款步出门,去了郭妈妈匆忙间为她安排的一间后罩房。
蒋徽回房,沐浴更衣之后,独自歇下,熄了灯。
董飞卿很晚才回房,沐浴之后,在她身侧歇下,知道她还没睡,而且在想心事,便将她揽到怀里,语带笑意:“胡琢磨什么呢?”
蒋徽说道:“你那个小沈妹妹,我等了大半晌,但她什么都不肯跟我说。那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到这会儿我都不知道你们是朋友还是兄妹——这档子事儿,怎么想都觉得奇奇怪怪的。”说着就有了点儿火气,“跟你这么熟的人,也不跟我提?你那脑子,一天到晚的想什么呢?就不能事先把这种人、这种事跟我说说啊?”
董飞卿笑道:“这事儿吧,你知道就得了。
“我以前不是在镖局做过趟子手又做过镖头么?沈安是总镖头的女儿,跟我少不得有碰面的时候,一来二去的就成熟人了,大事小情的,因着总镖头和方默的原由,偶尔相互帮衬一二。
“我跟她算是有交情,但称不上是朋友——我跟她爹没大没小,心里其实一直把她当小一辈儿人。
“方默家里的事情,我也跟你说过了。他家老爷子身子骨好了,但他担心老爷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前一阵就辞了镖局里的差事,留在家中,帮双亲打理里里外外的事情。
“沈安早就看中了方默。这次只身进京,是来找方默的——半路差点儿被悍匪劫色,受了伤。
“方默现在不能把她留在家中,还不是时候。他信不过别人,就把沈安拎咱家来了。”
蒋徽既有意外,又有释然,语气明显地变得柔和:“是这么回事啊……”
“不然呢?”他揉了揉她缎子般的长发,“我要是不知道她的心思,你就又要往歪处想了吧?”
蒋徽笑了,振振有词:“什么叫往歪处想?别说还没想呢,就算是想了,也是防患于未然。”
他笑出声来,双唇落到了她耳垂,带着点儿捉弄,反复吮咬。
蒋徽探出去推他的手,被他握住。躲不掉,无计可施之下,她索性转脸向他,吻了吻他唇角。
他顺势捕获,唇舌与之亲密交缠。
这是至为甜美的一件事。
唇舌似要融化,心头似要酥掉,灵魂如在云端。
他的手游转到了她腰际,缓慢向上游移。
薄薄的衣料不能阻碍他掌心灼热传递到她肌肤,他的手离她心口越来越近。
蒋徽更深地依偎到他怀里。
他的手便游转在她背部,滑过弧度优美的蝴蝶骨,掠过细致滑腻的肌肤。唇舌间的索取变得强势,呼吸变得愈发焦灼,甚至于,连掌心都变得愈发烫热。
随着亲吻的加深,他的手所经之处,都会带来酥、痒的感觉。
“董飞卿。”她模糊地唤他名字。
他缓缓地吸进一口气,除去彼此束缚,手扣住那一把纤细的腰肢,沉下身去,恣意索要。
可以的话,每壹夜,他都想与她蚀骨缠绵。
董志和命护卫看住董老太爷、董老夫人,开始着手解救自己出困局的事。
他寻找到的攻击程询的突破口,是一个名叫万鹤年的人。
十几年前,万鹤年是广东懋远县的父母官,更是出了名的清官。
但是,在程询外放到广东期间,先后两次发落这名清官,第二次更是让万鹤年丢掉七品官职,回了原籍种地。
万鹤年回到原籍这些年,最大的爱好就是写文章奚落甚至谩骂程询。
程询对此从来是不以为意: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个。
在风雨飘摇的时候,董志和想到了这个人,并想到了利用的法子:重翻万鹤年当年的旧案——正是因为事情已经过去太久,才能成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
前几日,董志和命门生安排人手,八百里加急赶去万鹤年的祖籍,把人半是哄劝半是要挟地带进京城,要他把写过的那些文章连同一份董志和拟出的供状送到大理寺,状告当朝首辅。
万鹤年同意了,说若是可能的话,很想进宫面圣,把压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言语,当面禀明圣上。
是以,这一日,万鹤年在大理寺衙门前击鼓鸣冤——事情就这样闹到了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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