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去了厨房。晚间要有一道清蒸排骨上桌,眼下正在炖着,还没放过作料。她取出两大块排骨,用扇子扇凉之后,拿去给元宵。
“元宵,来。”蒋徽俯身,把端着的盘子里的排骨给元宵看。
元宵第一反应却是望向唐修衡。
唐修衡笑着拍了拍它的头,“去吧。”
元宵立时撒着欢儿地跑到蒋徽跟前,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她,摇着蓬松的尾巴。
“嗳,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啊?”蒋徽喃喃地叹息着,把清蒸排骨喂给元宵。
董飞卿和唐修衡看着都笑起来,随后去了书房说话。
元宵吃饱之后,并没有撒腿就走,而是乖乖地坐在台阶上,由着坐在身边的蒋徽温柔地轻抚它的头、下巴,被她搂着时,也是满脸享受的样子。
“你有没有弟弟妹妹侄子侄女啊?”蒋徽跟小家伙说话,“过几年,我也想有你这样的小家伙在跟前做伴儿。你说好不好啊?”
元宵端端正正地坐着,给她的回应是欢快地摇着尾巴。
“唉,你怎么这么招人喜欢?”蒋徽搂了了搂元宵,又一次叹息,“我都想把你抢到家里了。”
元宵仰起脸,蹭了蹭她的下巴,那表情,喜滋滋的。
蒋徽忍不住搂紧它一些,下巴蹭了蹭它的额头,“你跟我也挺有缘的,要不然,你来我这儿吧?”对修衡哥,她是不用厚道行事的,有些心思,起了就直说了。
元宵仍是无辜地看着她。
友安来了,禀道:“凝香阁的掌柜、伙计来了,要给您请个安。”
这世道下,雇主与当差的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前者但凡有点儿小恩小惠,后者没别的可回报,大多会一些比较要紧的日子前后郑重其事地请安。蒋徽恋恋不舍地放开元宵,站起身来,去外院见两人。
元宵跑去书房找唐修衡。
掌柜、伙计请安之后,蒋徽少不得问起最近铺子里的大事小情。
这期间,程恺之来了,友安径自把人请到了内院。董飞卿、唐修衡转去厅堂与他说话。离开书房之前,唐修衡见元宵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便没唤它跟在近前。
掌柜、伙计离开之后,蒋徽折返内院,到厅堂见过程恺之,落座后与三名男子闲闲地谈笑。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之后,郭妈妈走进来,面色忐忑,对蒋徽道:“您去书房看看吧。”
蒋徽当即去了书房,看到里面的情形,眼前一黑。
先前放在书案上的一叠话本子的文稿,都碎在了元宵那圆乎乎的爪下。
她缓缓地蹲到地上,捂住脸,逸出低低地一声哀叹。
元宵坐在书桌一旁,特别无辜、茫然地看着她。
郭妈妈亦是心痛不已,直怪自己之前大意了,没安排小丫鬟到书房照看着。
过了片刻,蒋徽站起身来,把地上七零八碎的纸张收拢起来,拿到手里,返回厅堂。
元宵颠儿颠儿地跟在她身侧。
郭妈妈看着这一幕,居然很想笑。
“哥!”蒋徽走进门,径自走到唐修衡面前,把碎纸拍到他手边,“你家元宵怎么有这毛病啊?你怎么不给它改过来呢?我辛辛苦苦写了这些天的……诶呦,真气得我肝儿疼了……”
她差点儿就又蹲到地上去。
元宵则傻乎乎地坐到她身侧,摇着大尾巴,无辜地看着她。
唐修衡、董飞卿和程恺之听完,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第一反应都是心疼她,之后就都看到了她身侧的元宵。
唐修衡瞪着元宵,不知道说什么好——说什么也没用,它又听不懂。
董飞卿和程恺之则有些纠结:蒋徽的心血被毁了,一想就心疼,但要是为这个罚元宵的话……也不能怪它吧?这是唐修衡惯得它吧?
“好好儿待着。”唐修衡对元宵说。
元宵表情立时变得委屈、沮丧,哼哼唧唧了几声,便乖乖地趴在地上。
“你干嘛罚我们元宵啊?”蒋徽第一个不乐意了,蹲下/身去,抚着元宵的头,“自己没教好,出了事就怪它?哥,你真好意思啊。”
唐修衡绷不住,笑了,“我除了训它,也没别的招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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