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有了火气,看他怎么收拾你。
看到这儿,蒋徽轻笑出声。
“我总算不用生闷气了。”朱玉笑道,“今日下午偷空写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刚送到门房。早知如此,就不用忙活大半天了。”
蒋徽叮嘱道:“你没事别掺和这些,看看热闹就好,平日踏踏实实学些东西。”
“我记下了。”朱玉欠一欠身,“先走一步。”
蒋徽说好,耐心地把手边的纸张逐一放回信封,再照先前的次序放回信匣子。
董飞卿寻过来,进门就轻笑道:“闲的你。看这些做什么?”
一听就知道,他是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蒋徽笑道:“总该看看的,要是赞成我们离开书院的人多,叶先生就该上火了。”
“这年月,居然有没吃饱就骂厨子的人。”他微微扬了扬眉,“怎么想的呢?”
两名小厮闻言都无声地笑开来。
蒋徽笑道:“我也想不通。”
董飞卿取过她的书箱,“回家。”
“嗯。”
回到家里,刘全迎上来,道:“夫人,梨云班的班主宋老板过来一阵子了,说有事跟您商量。这会儿在倒座房的堂屋等着呢。”停一停,又对董飞卿道,“唐大公子来了,此刻在厅堂喝茶。”
蒋徽对董飞卿道:“你去里面跟哥哥说话。”
董飞卿说好,继而睨了刘全一眼,“到底谁是一家之主?你心里怎么想的?”这厮这一阵实在是不像话:他们回到家里,不论是请安还是通禀事情,都把蒋徽放在他前头。
刘全只是赔着笑,心里是想,夫人固然也有不着调的时候,比起您来到底是小巫见大巫。谁当家?夫人当家不就挺好的?
蒋徽权当没看到这一幕,忍着笑,走进外院倒座房的堂屋。
梨云班的班主宋云桥,二十来岁的时候就成了须生、武生中的名角儿,胞弟宋远桥则是反串青衣、花旦早早成名。十多年前,兄弟两个组建了梨云班,近几年,一直是京城里炙手可热、最受追捧的戏班子,又出了几个年纪不等的名角儿。
蒋徽与梨云班的渊源,始于她写的《风华令》的话本子。
当时宋云桥、宋远桥一起找到她,诚心诚意地商量把话本子编成戏的事儿,允诺的银钱不少。
一番商议之后,蒋徽只是做样子收了五十两银子,唯一的条件,是他们要完全按照话本子改编,不能由着性子编排里面的人物——具体如何改编,她不想亲力亲为。
兄弟两个满口应下,后来也从未食言。那一出风华令,使得梨云班又捧出了两个年纪很小的角儿——两个孩子在戏台上的戏份是《风华令》中两个人物的年幼、年少时期。
私底下,蒋徽从没在戏园子或别处看过《风华令》——就是不想看,也是清楚,那一出戏背后的真意,恐怕只有她自己明白。但是,她算是宋云桥的戏迷,对他的唱念做打,真是怎么听怎么看,都很合心意。
蒋徽走进堂屋,坐在客座的宋云桥立时站起身来,行礼道:“董夫人,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承蒙宋老板挂念,一切都好。”蒋徽笑着还礼。
落座后,宋云桥开门见山,“此次过来,是想问问夫人,眼下手里有没有话本子。”
她倒是正在写,但到底能不能如愿写完且写好,真说不准。蒋徽照实说了。
宋云桥面露喜色,“这两年,戏班子到何处,都少不得唱整出《风华令》,别的戏,人们点的大多是一折两折的武戏,或是青衣须生武生的一段唱腔——到了这情形,糊口是不在话下,可戏班子里的人,日复一日地重复那些唱腔桥段,慢慢地就有些累了——便是珍馐美味,餐餐如此的话,也会腻烦,您说是不是?”
蒋徽笑道:“瞧您这话说的,会写话本子的又不止我一个,写的很好的也比比皆是。”
宋云桥就笑了,“可是,有的话本子是什么剧种都能编成台上的戏,有的就不行了,实在是不适合北方曲目。”
蒋徽也不与他矜持,“眼下正在写的话本子,写好之后,只要你们觉得还成,只管拿去,条件与上一次相同。”
“这是一定的。”宋云桥道,“至于给不给您好处,我们到时候再商量——毕竟,别的戏班子是不管您同不同意就把《风华令》改变成戏了,往后要是也来找您讨要话本子,并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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