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寻有没有葱绿色相配的花鞋,惹得宫女群体强憋着笑,一个个活象抽风。
这乾靖宫,自晏青衫入住以来,第一次有了盈盈笑声生鲜活力。
夜月这时静静洒入窗格,照上了案前那袭青衫,因着笑声和热力,那青衫上冷色也恍然退减了几分。
没有照不彻的夜,没有捂不暖的寒。
萧骋这时感慨,唇角微扬,使力将晏青衫左手握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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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晏青衫便带锦瑟出了门,因为晏青衫只许她插了支朴素不过的发簪,什么绿翡翠腰上黄一概撂在宫里,锦瑟一路噘嘴,只好来回打量她那双葱绿色尖头绣花鞋。
鞋子有些挤脚,是她强拿了别人的,下马车后晏青衫带她在集市闲逛,没一会她便叫苦连天。
晏青衫回头瞧她,叹口气只好寻了个街边茶馆落座,唤小二上茶。
茶馆里宾客满座,见初春里走来了两个这等样人物,不由的集体回顾。
晏青衫将杯高持,一口口品的从容,杯是淡淡天青色,便如他身上浆洗的有些发白的衣衫,因他容光映照,青色显得分外澄碧,似自云天高处雨后剪来。
“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好看的人。”锦瑟托腮感慨:“我看我就是挂上了百十斤宝石,也决计盖不过你风头。”
晏青衫闻言只是笑,笑里隐隐夹杂苦涩,再然后就是沉默,品那杯中绿茶,细数时分流过。
茶馆里茶客是越聚越多,都勾着头打量这里颜色,到临近正午时晏青衫这才突然起身,一拍锦瑟肩头。
“走吧。”他唤趴在桌角昏昏欲睡的锦瑟:“吃饭去,我请你去洪都内首屈一指的金玉楼。”
锦瑟一声欢呼后飞奔而出,到了金玉楼,好大一锭银子才换得临窗一间雅座,锦瑟摇着头,实足幅暴发户模样,直说要小二捡店里最贵最好的菜式尽管上。
酒菜很快上了,果然是精细爽口,锦瑟挨样尝过,到临了却还是对盆油闷猪蹄情有独衷。
她这厢吃的摇头晃脑满嘴流油,晏青衫却只捧了壶酒,一杯后复又一杯,目光凝滞瞧往门外,总象在期待什么。
到最后连锦瑟也有所觉察,放下碗筷问他:“你等什么?等七爷吗?还是别的谁?”
“没什么。”
晏青衫即刻回神,夹块鱼肉递到她跟前。
“也吃些清淡的。”他道:“留神这样吃法成了水桶,将来嫁不出去。”
“我才不嫁。”锦瑟张口,还待高声说些豪言壮语,门外却陡然嘈杂起来,有来客乘醉夺了卖艺人长琴,在不远处张口大嘴边唱边弹。
琴上曲调依稀可辨是胡笳十八拍,唱词则含混不清,什么力拔山河兮气盖世,总之是豪气干云。
锦瑟自小在戏班长大,也略通些音律,听那人唱弹了一阵,不由也叫了声好。
“不错呢。”她赞:“虽然醉了弹的乱七八糟,但气势甚足,这人该是个大丈夫。”
对案晏青衫这刻才将酒杯落桌,身子微微后仰,姿态里透着尘埃落定后的从容。
“来了。”
他轻声,几乎低不可闻。
这言语间那人已撞破门来,醉眼惺忪,身高八尺,虽则两鬓染霜,但丝毫不碍他英雄气概。
“怎么,晏公子在这厢独饮,也不请我这莽夫一叙吗?”
他踏着歪斜步子前来,一把将长琴搁上饭桌,也不需人招呼,自说自话便拿起晏青衫跟前酒杯斟满。
斟满后他举杯,酒已到了唇边,却突然间被他翻腕倾覆,兜头淋了晏青衫满脸。
“真是。”他趔趄着步子道:“一个婊子喝过的酒杯,我居然也端起来便喝,也不嫌脏,真正是老糊涂了。”
这话已分明是决意挑衅,锦瑟一拍桌角,正想发难,却被晏青衫一把按住了手腕。
“齐宣齐大元帅。”晏青衫缓缓起身:“您是一朝重臣,大堂之上污言相向,怕是会有坠您声名。”
“声名?”那齐宣扬眉,双目赤红迎到晏青衫跟前:“我哪有什么声名,我们这些个沙场上血汗流尽的,哪及得上公子你几夜床上呻吟来的容易?”
“来来来。”他鼓掌,伸脚将雅座大门踢落:“大家今日有福,来瞧瞧这名动洪都的祸国妖媚,晏青衫晏大公子。”
门外本就开始聚拢人群,他这一嗓子更是招来闲者无数,那些鄙夷眼神便似无数把刷子,上上下下将晏青衫扫了个通透。
这等情形下锦瑟哪还按捺得住,一声尖叫扑了上去,不曾够着齐宣肩头,便在他右膀恶狠狠咬了一口。
齐宣倒吸口气,扬掌想赏她一记耳光,最终却收了回去。
“我不打女人。”他道:“你最好站远些,免得我气急破例。”
锦瑟又是一通尖叫,还待再扑,晏青衫却已扬首挡在了齐宣跟前。
他微抬下颚,不惊不惧,姿态是一贯平静。
“齐元帅。”片刻后他道:“人皆有心,还请元帅记得,便是再卑贱之人也有尊严。”
“尊严?”
齐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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