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昼食备上。
“姑娘不是本地人?”那少女态度可亲,待她吩咐青雉的话了,方才问她。
慕听筠应道:“是,刚来这儿不久,听闻鸟林园每逢盛夏鸟语喁喁,脆响繁盛,特来瞧瞧。”
“我名唤舒芳蔼,她是刘婉蕙,我们都是这儿的,原想着今日凉爽些出来逛逛,不曾想要下起雨来。”舒芳蔼言语自然,颇让人有好感。
“是呀。”慕听筠眼眸弯起,与她又说了几句话。
她们说话间,那个叫刘婉蕙的少女似乎很是不耐,不时揪拽舒芳蔼的衣摆,后者朝慕听筠笑一笑,回眸与她说话。
不知怎的,她们说起了成亲之事,谈及今上选妃一事。慕听筠瞬时来了精神,皇帝侄儿要选妃,她怎么不知道?
“舒表姐,我们年纪都差不多,应当会一同应召进宫吧?”刘婉蕙面上浮现几丝薄红。
舒芳蔼仿佛不经意一般瞧了瞧‘专心’与葡萄皮奋斗的慕听筠,转而笑道:“蕙儿不是前几日还同我说,新来的监御史模样周正俊朗?”
“但他只是个监御史嘛,哪比得上......”刘婉蕙羞涩一笑,捧着脸不说话了。
慕听筠险些被呛着,她头一次正视一个事实,在别人眼中,公仪夫子是比不上自家皇帝侄儿的。
她歇了口气,抬眼就望见宁蕴朝她走来,面色苍白,就连笑容也透着无力。
“宁姐姐怎么了?”
宁蕴摇摇头说:“先前有些热着了。”
热着了?来鸟林园之前还好好的,来了之后天气就凉爽下来了呀。慕听筠狐疑的视线在她身上转了圈,见她只是脸色不好,也就没问。
“要下雨了,咱们在这儿待到下完雨再回去吧。”慕听筠指了指阴沉沉的天,对她说道,眼神扫过她身后,却发现她带的两个婢女只余一个垂着头站在她身后。
“还要在这儿待一会?”
不知是不是慕听筠的错觉,宁蕴的脸色好像更不好看了。
两刻后,大雨如约而至,慕听筠趴在桌子上看掀起的竹窗上,雨水仿佛珠帘一般徐徐落下,忽然她好像听到隔壁有动静,仔细听去,除却雨声一片寂然。
‘啪’,宁蕴将茶盏拂落在地,下唇咬到出血,头晕目眩的跪坐在地久久没能起来。婢女小心的要扶她起身,被宁蕴一掌挥开。
她闭紧眼睛,掩住眸中的痛恨,摇摇晃晃的起身吩咐:“倒杯水来。”
婢女忙倒了杯水,双手递给她。
宁蕴浅浅抿一口,冰冷的水直刺激抽痛的额角,她烦躁的将青瓷杯盏重重放在桌上,起身回到内室。
她原只以为宝和公主只是想利用她离间慕听筠和公仪疏岚,不曾想她竟然还给自己下了药,难怪她近日越发的焦躁难以静心,身边的婢女被收买了也不自知。
她细细喘气,忽而有些迷茫,被封乡君后,她常参加一些饮宴,往日里落井下石过的闺秀们见着她纷纷变了脸色,她心里爽快,以为往后的日子总算好了起来,可她是怎么卷进这谭子浑水里?又怎落进宝和公主手里的?
因为公仪疏岚,那个将她拯救出来的青年。
她在磨难中苟且活了三年多,现在情愿用满生富贵换一个知情知意的男子,上天也不允吗?
趴在桌上无所事事的慕听筠蓦然直起腰身,眯起眼睛仔细透过雨幕看着几个身穿蓑衣的人,过了几息,她轻扯唇角,招手唤来墨芜。
“姑娘?”
“让秦暨、秦庸去把那几人放倒了,逮个活的过来。”她点点院外状似无意走过的几人。
墨芜一声不吭的去了,青雉守在她身边,也瞅了眼,“姑娘,为何要捉他们?”
“下这么大的雨,却穿着行动便宜的蓑衣,又在我院门口徘徊,就算我抓错了人,也不怪我,是吧?”慕听筠眨巴眨巴眼睛,眸色狡黠。
青雉愣愣点头,没提醒自家姑娘这院子里还住了其他几个人呢。
秦暨和秦庸两人很快提溜了个人过来,其他人被绑起来顺手丢到了墙根,那蓑衣自然也不在他们身上了。
动静闹得大了些,不仅引得宁蕴过来了,就连刚认识的舒芳蔼与刘婉蕙也循声而来。
慕听筠手里端着一杯茶,也不说话,任由那人在堂下跪着。过了半晌,她才漫声问:“说罢,谁派你们来的?”
“姑娘说笑了,小人只是打理庄子的下人,哪有什么派不派的。”那人低眉顺眼道。
“按常理来说,你不是应当说‘听不懂你的话’之类的吗?怎的你的意思好像明白我问的是什么?”慕听筠放下杯盏,托腮望着他。
那人沉默稍许,倏忽仰头道:“我说。”
“是谁?”青雉嘴快问道。
那人抬手一指,“是她,是她让我饲机除掉你的!”他所指的赫然是宁蕴。
宁蕴勃然变色,慌忙摆手说:“不是我,我都不认识他们!”她心底慌得不行,身上一阵阵发冷,她刚刚将那个碍事的婢女除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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