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国此患不得不除。”
“皇叔与爱卿此言皆有礼,但朕继位初国不安稳,这两年方国泰民安,民有所收,也用在了北地战事大半……”总之一句话,国库没钱,不足以支撑战事。
公仪疏岚沉声道:“南方乃鱼米之乡,土地丰饶,家家户户皆有富足,更不提为官之人,臣以为,可施策。”
霍伯霖愣住,这话的意思是与士族、官员要钱?他可没忘公仪疏岚是南方士族出生,他是有多恨席罗国,毫不顾忌家族姻亲。
“爱卿可舍得?”霍伯霖半开玩笑地问。
公仪疏岚面不改色,“为陛下解忧,岂能称‘舍得’二字。”
霍伯霖摸摸下巴,好道貌凛然的言语啊,真让人心动。
“朕也有一事要告诉你,明日早朝,你且光明正大的上朝吧。”
走出皇宫后,贤煜亲王问道:“你如此做,不怕家族怨恨?”
“并无所谓。”公仪疏岚嘴角噙笑,眼神却一片漠然,在他被父亲以祖父之名被迫入仕,而又遇见他心尖上的人儿后,就再没打算归居,如此说来,他还要感谢父亲。
贤煜亲王料他与家中有龃龉,并不深问,转而问:“郓城边境战事一起,皇上定要派文武大臣前去,你有意向否?”
“我是见不得血的文臣,就不去凑热闹了。”届时娇妻在怀,他如何舍得再离开。
“不管如何说,本王先恭喜公仪大人了。”
贤煜亲王与公仪疏岚对视,俱是了然,明日之后,无论朝堂派别如何,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了。
回府的马车近在眼前,他对贤煜亲王作揖,撩袍上马车。
贤煜亲王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摇首,据说公仪家嫡长公子曾在军中历练过,如何就成了见不得血的文臣了?
宁国公夫人晨起后接到一封信笺,她阅完后沉吟片刻,让梅嬷嬷去给小女儿带两句话。
慕听筠迷迷糊糊间就被挖起来,习嬷嬷先给她净脸,净完脸后她也就彻底清醒了。
“一大早的,我娘要说什么?”她换上一身簇新的软丝云蝶戏飞花百合裙,外罩浅蓝色薄纱,露出颈项间白腻的肌肤,她手里捧着碎冰银耳汤,坐在软凳上,喝一口,清清凉凉的褪去夏季燥热,她满足的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轻颤,在眼底投下一片扇形阴影。
梅嬷嬷忍不住心底赞叹,整个夙京城绝对找不到比自家姑娘再标志美貌的闺秀了。
“嬷嬷?”她久久不应,慕听筠歪头看着她。
梅嬷嬷忙打起精神道:“夫人让我告诉姑娘,今日姑娘可以出门会友。”
“……真的假的?娘在消遣我玩儿吧?”慕听筠一双水眸瞬间露出怀疑之色,她不是被禁足了嘛,平日里连院门都不让出,怎么这就放她出门了?
梅嬷嬷忍俊不禁地说:“夫人还说,今儿是姑娘这个月唯一一次能出门的机会,下次再出门就得二公子娶妻后了,愿不愿意随姑娘。”
“愿意,当然愿意。”这话倒像是娘会说的,约莫是觉得她这半月太闷了吧。
慕听筠忙不迭的招呼墨芜进来更衣,习嬷嬷请了梅嬷嬷出去,询问了两句,就遣青雉去让护卫过来了。
时辰虽早,但街上摊贩早已吆喝起来,路边的商家纷纷开门迎生意。慕听筠没急着逛玩,先是让车夫往乔府去。
慕听筠离府后未多久,一道颀长身形青年踏入宁国公府花厅,恭谨有加的朝宁国公府行礼。
“公仪大人瞒着众人归京,想必有要事,怎么来了宁国公府?”
“晚辈有一事,需得夫人肯准。”公仪疏岚并不多言,开门见山道。
宁国公夫人低眉喝茶,掩饰眼中的欣赏与恼火,欣赏他的卓然之姿,也恼火他让小女儿陷得这般深。
花厅陷入沉默,只听卷着热气的风浪拂过绿树发出的飒飒声,公仪疏岚身姿若松,站立在花厅厅堂间,面色诚恳真挚。
默了默,宁国公夫人叹息放下杯盏,“你要我将女儿嫁予你?”
“是。”
“因兜儿不管不顾跑到郓城去?”
公仪疏岚想到慕听筠古灵精怪的模样,深邃的眉眼中染笑,他俯身道:“是也不是,究其缘由,只因晚辈爱慕她,看见她就觉得心中欢喜,不能自已。”
爱她之深,骨血仿佛为其重塑,此生只愿为她而活,只盼卿卿伴身,共与白头。
慕听筠浑然不知此时娘正与公仪夫子交谈,她许久不见乔涴琤,说了好一会子的话,当乔涴琤说她即将定亲时,慕听筠整个人都傻住了。
“为何我只是去了趟郓城,回来后你们一个个都要定亲了,”慕听筠喃喃,她忽而又想起一事了,慌忙问:“订的是哪家?”
“是卫尉府的顾覃秋。”乔涴琤面上浮现几丝红晕。
这名字有些耳熟,慕听筠苦思稍许,抚掌道:“原是他啊,开始我就看好他,你们何时在一起的,你写给我的信上丝毫未说。”
“开始你就看好他?”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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