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来看画展。”苏心宝知道我爸爸英年早逝,担心搅了我妈妈的好兴致,借机切换话题。
“你好,你好。”长者草草握握苏欣韵的手,将话题又回到我身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哭着往你妈妈怀里钻,说我的胡子扎人。”妈的!这话怎么听怎么猥亵!现在打死我,也不让你抱,你要敢抱,我就打死你。
“她哪里…哪里记得呀,那时才三岁。”妈妈微微咳嗽,应酬着长者。她深知我的喜恶,所以一开始就没有要求我陪同。
“妈妈~~”防止长者又乱说,我不得不插话,“您的病刚好,歇会吧。咱们一会儿去吃点东西。”
长者见势,很明戏,简单结尾,告辞。妈妈瞅着我,似乎又要斥责我没礼貌,于是我抢先说道,“妈妈,咱们走吧,这里名画还没煜荧学校的多呢,名家纯属友情捧场。再说,我可受不了,又过来一老头儿,说他亲过小时的我,还亲手给我换过尿布。”
苏欣韵噗嗤一声乐了,自然地伸手挽住我的手臂,轻轻的摩挲着。
妈妈将小动作收到眼中,却未在脸上流露出任何神色。只是在视线掠过我的面容时似乎暗叹一声,然后她淡淡斥道,“不许胡说,你小时的尿布都是我换的。”
妈妈带我们去一间正宗的沪菜馆子,要了单间。点菜时妈妈特意叫来服务生,问明每道菜是否有海鲜,如果有,就立刻换掉。
我和苏欣韵相对而坐,悄悄展颜,这个看似很好的开端,绝不能放弃。
趁着苏欣韵起身去洗手间,我先探探妈妈的虚实,道歉是最好的方法,“妈妈,对不起。上次是我不对,再怎么样,我也不应该对您说那些话。”
妈妈端起茶杯,浅抿一口碧螺春,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瞅着我,“你是真觉得自己错了?还是因为刚才的点菜?”妈妈并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她用母亲最原始的感情,单刀直入地坦言了一句话,“点点,你和苏小姐性格差很远,你自己不觉得吗?”
妈妈对我爱之深、情之切,而我的回应却是那么的‘无情’,“性格不一样,正好互补啊!”
妈妈听出了我的敷衍,皱起眉说道,“性格不同,想法不同,观念不同,为人处世的方式也不同,不同累加起来就会变成矛盾。”
我跟妈妈使小性子,铁嘴钢牙坚持说,“我们之间没矛盾,我们好得没话说。”话音刚落,苏欣韵推门进来。“苏小姐,尝尝烤麸。一般沪菜馆子都会有这道菜,与老醋花生的普及率一样。”妈妈波澜不惊地边说边将刚上的菜推向苏欣韵的面前,然后,她夹起一块糖醋小排到我的盘里,说道,“小排味道还不错,口感紧实,非常入味。”
屋内气氛似乎变得沉闷且迟缓,妈妈装着没事,主动和我们聊起家常。先说e上课淘气,被老师罚站,被大哥打。又说奥利维亚掉进游泳池,险些淹死,吓得大嫂哭了一整天。讲到惊心动魄处,苏欣韵耐心专心地和妈妈一唱一和的互动,我只是闷头听着,将小排的脆骨咬得嘎嘣嘎嘣响。说到煜炀和黛西度蜜月去挪威的北角看极光,我忍不住搭腔,“哥哥地理没学好,极光在冬天才有可能出现,夏天只有极昼。”
“是啊,我也这么说,他们不听,非要去。”妈妈管不住又无奈的表情,让我忽然间觉得心很酸。孩子生来就是向父母讨债来的!这是绝对真理。上辈子欠了他的,这辈子追着你掏心掏肝掏肺的还,都还不完。可怜的妈妈,遇到两个玩劣不听话的讨债鬼!我们总在向妈妈索取,偶尔给予妈妈,哪怕只是一点点,她都会感到很欣慰。
“你们呢?有没有去哪里玩过?”妈妈看似不经意地调转话头,问的是苏欣韵,而不是我。
苏欣韵完全没准备,愣了一下,停住喝汤的汤匙,看我一眼。我用手撑头,掩饰地眨下眼,苏欣韵这才说道,“点点说过段时间带我去三亚。”
“噢…”妈妈点头,没有发表意见,她看着苏欣韵又问,“苏小姐,你和点点是怎么认识的?”
总觉得妈妈来京不单出席画展,想必还有一件事情,更多了解苏欣韵、我们的生活状态,以及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此事妈妈不可能提前告知,但是她180度大转弯的态度,不由让我产生这种揣测。
“嗯…”苏欣韵又看我,我伸手摸摸头发,微微摇头。“我们在煜荧学校认识,我上公开课,点点来听。”苏心宝靠谱,没当着妈妈的面说我们先上床,后恋爱。
“噢…”妈妈又点头,“你们俩谁大一些?”闲话家常般的语气,内容却一问比一问深入。
不喜欢审问式的对话,想阻止妈妈。但是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机会,让妈妈了解,我和苏欣韵之间,并不是那种绚烂到眼花缭乱,令人失去理智,难以理解的感情。
苏欣韵竟然又看我,我一愣,心宝姐姐,您不会以为我妈问咱俩谁波大吧!“我比点点大两岁…”苏心宝诚实得象个面对老师的小学生,不见半点光屁屁外星人的气势。
“今年29了…”妈妈平和恬淡的口气,好似话里有话,更似另有所指。
“妈妈…”我盛了一碗老鸭汤放在妈妈面前,想跟她说说心里话,即便她不能接受,我也要说,“我和欣韵在一起已经两年了,和其他的情侣一样,我们有浪漫有激情,难免也有分歧,但都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就象每天吃饭穿衣睡觉一样的平常。我们的感情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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