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冠上你的姓氏。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携手前行,开创属于我们的全新生活。]
苏欣韵眼角润了,什么话也不说,紧紧抱着我,仿佛想把自己的身体和我融为一体。
一天晚上,苏欣韵从画室回来,情绪不高,寡言少语,若有所思。我很担心,却仍欢快地招呼她吃西瓜,[你想吃瓜,我给你买了。这瓜不错,甜,沙,水分很多。]
苏欣韵过来,跟我并排坐在沙发上,不吭声,又好象突然想起什么,说道,[点点,我妈…要跟咱们视频…十分钟后…]
我正拿刀在已熟得透透的西瓜上,比划切口,手一顿,刀尖一碰,啪,瓜就裂开了。
第一次见苏欣韵的妈妈,一点不紧张,那是假的。遇到这种事情,能不紧张吗?但是我也没紧张到,让人觉得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程度。
[阿姨好~~]对着电脑屏幕,嘴角咧开30度,保持微笑,绝对标准好人家的闺女。
相对的苏妈显得有点脸色凝重,眼中含着愠意,面容看不到一丝笑容。[我不好!]字正腔圆的发音,略带怒火,似在空阔殿堂里幽冷回响。
[妈~~]苏欣韵着急地叫了起来。
按住身旁苏欣韵的手,制止她要说的话。[阿姨…我知道您在生气,具体因为哪一方面而生气,您能不能告诉我。]过后苏欣韵说吓得直冒汗,我的胆儿太大,太不象平常的我,竟敢一上来就开诚布公。
苏妈眉眼之间的几道皱褶,和苏欣韵皱眉时颇为神似。她目光深沉地仔细打量我好久,能看穿人似的犀利眼神,看得我后背冷飕飕,手都有些抖。
[煜烁,是吧?]苏妈停顿,笑了一下,和她脸上的实际意思完全脱节,[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的社交经验告诉我,回答你做什么工作这个问题时,如同回答你是哪里人一样。过于简短干脆的回答,不仅不能提供可以帮助继续探讨的信息容量,而且很可能让对方用一个空洞的微笑来反应,不知道怎么跟你继续延伸谈话。
[我一直从事财务相关工作,前阵子回上海住了一段时间。现在欣韵工作忙,压力大,我在家精心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苏妈没有按照我的构想继续延伸问话,她转向她的女儿,语调是不可置信的上扬,[她不工作吗?画室新居全是你一个人负担开支?她妹妹的学费也要你…]
[妈!]苏欣韵再次叫停,惊讶得几乎无法反应的表情。差不多有一分多钟,母女俩僵持不说话,最后还是苏欣韵先开口,一种愁郁的调子,缓缓散发着十足的笃定,似乎要我不必担心。[我们在一起不分你的、我的,也没想过要分。为彼此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发自真心,心甘情愿的,并且在彼此的给予和获得的过程中享受真正的快乐。]
苏妈担心女儿的心情,和我妈妈是相同的,这是一种忧虑,做母亲的本能。不同的是,表达担心的方式,或许苏妈更直接一些,不绕圈子,直奔主题。
[阿姨…]再次开口时,苏欣韵始终覆在我手背上的手,轻轻收紧将我的手握住。对着她浅浅一笑,反握住她的手,感受着她手心的温暖,我的心也跟着暖起来。[阿姨,您心疼欣韵,担心她辛苦劳累,受委屈,我能理解,同样这也是我所担心的。请您相信我,我不会让她独自承担生活上的压力,我会不离不弃地站在她身边,和她分享、承担所有的一切。画室运营正常,欣韵没那么忙以后,我会出去工作。并且我的妹妹,她已经毕业了,留校当老师。]
苏妈凝重表情,转为深深的疑惑,瞧着我,问道,[让我怎么相信你!?煜烁!你比欣欣小,还太年轻,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有多沉重。欣欣是我和她爸爸的独女,我们对她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一句话冻结了空气,我犹自强坐着,苏欣韵的手僵硬在我的手上,几乎感觉不能再呼吸。电脑屏幕变成一堵高高的冰墙,我们如同冰墙之上细小的冰棱,极端的渺小。
苏爸的突然出现,让冰冷气氛霎时得到缓解,似乎有了一线新希望。苏爸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乱,颇有学者的派头。[我回来了…]他抚着苏妈的肩头,在电脑前坐下。初次见面,苏爸没有盯着我长久打量,只是平和的目光看着我,说,[你好,煜烁。]等我问好后,他很快看向他的女儿,眼睛流露出关切的目光,[怎么样?欣欣,画室做得来吗?有困难吗?]
苏欣韵没心情谈论画室,缄默沉静一会儿,极不热情地叫了声,[爸~~]
苏爸微微皱眉,随即淡淡一笑,又调转目光到我的脸上,[煜烁,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见面,视频里说话怎么也不如面对面交流的准确充分,何况谈一些重要严肃性的话题。]
我不禁一愣,神色错愕,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不明白!
[仅凭一次视频交谈,我和欣欣的妈妈决定出一个结论,未免武断,对你们不负责任,也不公平。我们之间尚需互相了解,你要了解我们,我们更要了解你。尽管欣欣介绍过你,但是做为她的家长,总希望了解越全面越好,而且了解方法不是由欣欣告诉我们,你是什么什么样子…]
说话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苏爸这门学得水平高,质量好。不说同意或不同意我和苏欣韵的事,人家先要了解你,了解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求不过份,合情合理。了解以后,再敞开天窗说亮话,摆事实,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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