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顷刻间便已破了灯剑局,外人皆看得有些傻眼。其摘剑灭灯,一气呵成!仿佛并无半点阻挠。吟月与玄九对望一眼,皆曰:“师父好厉害!”原来破灯剑局者正是宗行者程夜七。为救公子腾,夜七情急之下便闯进了灯剑局。并未感觉到异样,于是摘剑灭灯,一举成功。
辛扶大喜过望,一拍自己的脑袋,笑曰:“我好糊涂啊。天天寻找英雄,英雄来了竟懵然不知。”忙命人将公子腾抬出屋,稍许,公子腾便已醒来,闻灯剑局已被程夜七所破,叹息不止。辛望内心则百感交集,见仆人纷纷道喜,娇羞而去。
辛扶独将夜七接入府中,置酒菜招待,开口便曰:“贤婿,你可让我好找啊。我月月举行聚英会,劳心劳力不说,还丢尽了颜面。外人还以为我女儿嫁不出去似的。来,我们先喝一杯。这次你可别在拒绝。这是喜酒,喜酒一定得喝。”夜七云:“怀因兄,我从不饮酒,你已知晓,请勿要强人所难。”扶曰:“怎么还叫我怀因兄,这称呼该改一改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驭天勿要见外。”
夜七表情为难,欲言又止。扶看在眼里,忙道:“驭天莫非早已娶妻?”夜七道:“尚未娶妻。”扶道:“那就是和他人定有婚约?”夜七也摇了摇头。扶微一沉思,又问:“难道你觉得我女儿配不上你?”夜七吃了一惊,忙起身曰:“怀因兄这是哪里的话,令爱天姿国色,人见人爱,我程夜七岂有嫌弃她之理。”
扶拈须微笑:“驭天不必介意,我也是随口一说,请入座。”后又曰:“那我就想不明白了。驭天若有难言之隐,但说无妨。”夜七曰:“我程夜七飘零天涯,居无定所。过着刀尖上的生活,令爱金枝玉叶,如何能跟着我受苦。”扶闻言大笑:“你小看我女儿了。望儿每夜受剜心之痛的折磨。子时开始,寅时方休。每每汗湿衣被,却从不(呻)吟一声。连其身边丫鬟都云:‘若得此病,生不如死。小姐却从不怨恨,笑对生活,此非常人可比’。更何况,若不与破灯剑局者成婚,半年后她便会因心碎裂而死。驭天乃是当世之英雄,岂能见死不救?”
夜七无言答辩,内心矛盾不已。扶看在眼里,又曰:“我忧虑之事,早已告与你知。我既无儿可托大事,百年仙逝之后,你便代替我之位,坐守夏城。我观天下不久将乱,以你之才,可趁此机会建功立业,成就千秋伟业。”夜七闻言大惊,忙道:“此事万万不可,夜七本是方外之人。视功名利禄为浮云。怀因兄有结拜义弟,何不将重任相托。”扶闻言长叹:“不瞒你说,我原有此心。只是后观福亮、福皇二人皆好勇无谋之辈。若将重任托与此二人,夏城定会被月王所吞并。此事就这么定了,驭天勿要再推辞。”
夜七暗思:“这皆是因怀因兄过分疼爱辛望之故。”遂云:“只要是病,便可寻得病根,只要寻得病根,便会有治病之方。我觉得眼下,应先将小姐的病治好。只要医好了小姐的怪病,小姐便可自由选择婚配之人岂不更好?”扶曰:“可王妙人说只有与破灯剑局者成婚方可治此怪病。”夜七笑曰:“世人皆云王妙人可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可也并非事事皆知。夜七愿意为小姐寻出病根,彻底根治。”
扶闻言大喜:“如此甚好。不知驭天如何治法?”夜七曰:“今夜子时之前,我来此与小姐共处一室,观其发病,寻求病因。因关系到小姐声誉,还望怀因兄不要告诉任何人,可将小姐身边的丫鬟全部遣退。不知如此可曾方便?”扶暗笑:“马上就要结为夫妻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嘴上却道:“可以一试,等下我亲自去见望儿说明情况。”
夜七欲将当阳剑、苦海灯归还。扶曰:“此二物唯你能驾驭,还是你留着吧。”夜七云:“当阳剑,苦海灯皆是当世奇宝。我破了灯剑局,此二物不会再伤人。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扶笑云:“此二物也并非我所有,谈何物归原主?这样吧,当阳剑赠与你,我留下苦海灯好了。”扶心内盘算:“当阳剑给了驭天,我将苦海灯留给女儿,这样便算是双方交换了定情信物。”扶内心所思,夜七不得而知,收取当阳剑离开。
夜七刚走不久,辛望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扶一怔:“你怎么会在这?”望曰:“女儿来找爹爹,碰巧爹爹引程夜七来此,故而躲在了屏风之后。”扶云:“刚才我们的谈话你都听见了?”望轻轻的点了点头。扶试探曰:“这程夜七是江湖中人,可能不太会体贴女子,且足足比你大了十四岁,不知女儿可否中意?”
望低头不语。扶以为辛望不愿意,忙道:“这程夜七虽已过而立之年,可仪表堂堂,俊洒飘逸,且尚未娶妻,乃是人中之龙。虽是江湖中人,但名扬天下,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英雄。并且此人才智双全,法力无边,世间少有,不可多得啊。”辛扶一口气将该夸的都夸了。望红着脸道:“如此全凭爹爹做主。”扶大喜,暗思:“原来望儿早已相中了他,我还当她不乐意。”遂故意曰:“望儿乃是我的心肝宝贝,这程夜七虽英雄了得,毕竟还是有些不般配。若是他果真治好了你的怪病,我们再寻良缘不迟。我看那梅国国王的二世子就挺好的,不管是身份,年龄,都极为的相配,且二世子对你一见倾心,灯剑局上以死摘剑,足见其心。改天我帮你问问。”
望闻言大惊,忙抬头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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