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莽江后就是一片平原,放眼望去万里无垠,是狼骑厮杀的好战场。
“煌煌青雷奔长野,灼灼锋芒撼邙山。”叶知秋看着那散发出炽烈战意的旷野发出了如此慨叹。这诗句出自中州白衣儒将霓青衫的《奔狼破》一诗,独赞霸州青雷奔狼骑的勇武。
曾经和青雷奔狼骑面对面疆场厮杀过不下二十次,青龙世家霓青衫继承了霓家的行军作风,只得一个“悍”字称颂,这一点就连号称“战不胜毋宁死”的青龙女霓裳都不可望其项背。
青龙护龙卫下辖的青衫营是霓青衫的嫡系,镇压霸州宇文奔狼骑的就是这一支和其作风无两的悍勇之师。单单是十年前的九王并立,青衫营与宇文森最出彩的孙子宇文惊澜周旋与这片号称龙战之野的万里草原上,双方耗损兵力达到了可怕的二十万。
青衫营和那宇文惊澜的惊狼卫加起来总共也就只有三十万左右,但是往前数三十年这龙战之野硬生生是被青衫营和惊狼卫的热血灌溉草势旺盛。
那被宇文森带走的山河鼎就立在这旷野之上,青光冲天。一头愤怒的青狼面对无数妖魔,紫青色的雷电打碎无数妖魔身体,然后又有后来者扑上来。
“鼎,要带回去。”勒马在草原上,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小刀客双眼微眯,宇文森带着自己的子孙们去了中州,不论这霸州能不能拿下来,霸州鼎总归是要带回去的,落在这群魔宗人的手中还能有个好?
老头儿不以为然的掏着耳朵,一个鼎而已,要寻魔天山的晦气拿鼎还不简单?山河鼎原名九州鼎,镇压的是人族气运,魔天山对着这霸州鼎锲而不舍的攻坚就是为了打破防御掠夺属于宇文家的气运。
显然是这草原上多的是耳聪目明的魔道中人,被他们杀的差不多的草原上少见非魔宗的活物,一行八人来到这里骑着瘦马分明就是霸州外的人士。如今霸州哪还有这等不怕死的家伙?任你是明道境的至尊,来这里能落个囫囵尸体?
当即有无聊到磨牙度日的修士狞笑着荡起魔气直扑这些汉子,虽然肉是难吃了点,不过那血气一定充沛,那心脏一定很有嚼头!
“玩儿去吧,我看看你们的功夫。”老头哼唧了一声,那七个青年翻身下马,抽出了背在身后的星君配刃,一个个面无表情的盯着那铺天盖地的魔宗修士。
杀气如龙,刀舞如风。
七条气龙撞入人群刀罡激荡八方,锋利的饮血战刃一见面就涂上了层漆黑粘稠的魔血,轻轻一抖竟然没有将血振开。他们并不在意,只是一股脑的向前,身后的魔宗修士无力的捂着自己的喉咙,黑色的血液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那些家伙狂妄自大到连护身灵罡都不打开,长刀轻而易举破开号称刀枪不入的皮肤将他们一刀两断。都是嗜杀魔头,没人跟你讲道义仁德。
“除了老幺,全都在穿林的巅峰了,只差临门一脚可入断岳。”老头喃喃道,顺手提起了身边暗红色的长刀,对着那天际尽头劈出了惊为天人的一刀。
大地崩裂,裂缝蔓延,无形刀气激起土浪轰隆隆对着霸州鼎所在的方向而去,饶是这些魔宗修士有所防范一个个摆出了防御的架势,仍是被这一刀从中破开。
“他强任他强,我自一刀两断又有何难?”老刀客不愧是一代刀圣,即便是英雄迟暮也有不一样的惊世风采。没有一个黑袍人在那刀罡之下苟延残喘。
终于是有人阻拦,同样出刀,横斩断岳一刀,硬生生拦下了这充满灭绝味道的一刀。
那也是一个老人,一个抱刀的老头。慈眉善目,满脸褶皱,看起来一样是离归墟不远。老刀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很多年不见了。
“老狗,你居然还没死。”轻轻挥了挥刀,一股凌厉刀意冲天而起,刀罡环绕着老刀飘忽不定,阴冷的乌鸦在他背后若隐若现,对着老头发出瘆人的啼叫。
那被叫做老狗的老人抱着刀久久不说话,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从打盹中醒了过来:“老喽,你妖刀不死,我老狗怎么能死呢。暗影七杀门的青锋刀和我的绝刀总要有个胜负。我是来争这个天下第一的。”
妖刀哈哈大笑,没想到这天底下除了自己,还有一个纯粹的刀客。
“戌狗,你我当年被称为南獒北鸦,我停滞在举霞境巅峰多年,而你一日千里。怎地突然想起来要找我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切磋刀法,魔涟那小东西舍得让你出来送死?”
戌狗不说话。魔天山宗主魔涟手下十二宿老以地支命名,每个宿老都有恐怖的能力,被魔涟所器重。在魔涟的身边他们进境一日千里,虽然走的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路子可也是魔宗巨擘。戌狗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心结。
南獒北鸦,始终是被北鸦压着。
“此番而来,不比修为,只看刀。”戌狗慢慢解开了怀中刀上缠绕的布条,眼皮低垂,不多言语。
遥想当年两刀,杀的荼罗州和霸州武者噤声,外出行走不敢携刀。一名妖刀,刀势凌厉如群鸦起南天,一刀叠一刀环环相扣中者必死;一名鬼獒,刀势狂暴如獒犬扑击,有开山之力,有横扫千军之能。二人被放在一起并称南獒北鸦。
霸州和荼罗州民风悍勇,出门常见佩剑之人,常见负刀的游侠,也就只有这样的水土才能培育出知名的武者来。
“青锋刀,早都被我弃了。”老刀摘下挂在马背上的血鸦:“只有未出世的......”
话音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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