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幺,酒来!”老刀客也不客气,大手一挥,怔怔发呆的敖不悔立刻回神,掏出十多坛老酒放在了地上,尸横遍野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兴致。
戌狗虽然说是魔天山十二宿老之一,与暗影七杀门和四极龙门水火不容,但是戌狗和骆青凌这个老刀客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而江湖上这种朋友已经不多了。
你是来寻魔天山晦气的。一口龙血酒入腹,戌狗吐出口热气眯着眼睛说道。
那没办法啊,当初魔涟那个小崽子联合其他魔宗山门要灭暗影七杀门苗裔。老刀客叹了一口气,若不是魔天山苦苦相逼,暗影七杀门不可能如四极龙门那般退出了霸州魔宗远遁万里之外。
荼罗血羽一个个敞开胸膛喝着酒并不说话,他们也都算得上是青锋门的弟子,从老刀客手里学到的本事,谁敢说并没带上两分青锋门青锋刀的痕迹?
“我有话不知道说不当说。”戌狗自顾自的饮酒,和江湖上的朋友寒暄不是让人贻笑大方?江湖上只有刀光剑影、儿女情长,两个男人作女儿姿态没甚意思。
不消说了,自然是关于暗影七杀门和魔天山之间的关系了。戌狗知道老刀客不会退步,而他同样不会退让是一样的道理。
有的时候,江湖的义字大过天啊。可这天,偏偏还因为其他的事情所掣肘。
“宗主说了,只要你骆青凌带着暗影七杀术回去,不会寻你麻烦,反而会帮你重建暗影七杀门,扶持成为魔宗除了魔天山之外的第二巨擘。”
喝酒。老刀客不说话,戌狗也不多说,他们都知道这种事情只要一开口,就没有什么情义可以说了。
当初你堂堂南獒被人寻仇,在咸州被人千骑追杀三千里,若不是老头子我正好路过你可就没有什么狗屁戌狗宿老可以做了。老刀好整以暇的托着酒坛突然哈哈大笑,那时候的南獒初出茅庐,愣的跟个青瓜蛋子一样一时热血上头,杀人咸州督尉和百人亲卫,被人兜屁股追杀的老底被揭穿。
戌狗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和老刀客碰了碰酒坛道,你这老东西打的什么注意我还不知道?无非是看上了我这把阎罗授首想找个空子给捞了去,要不是老子有两个心眼还不被你连裤衩子都骗光?
老头儿嘎嘎狂笑,当年那魔刀血鸦还未开封,被他老爹拿去那万兵林求当时巅峰的二十七位铸造宗师联手将其他六门的镇门之宝熔于血鸦之内,魔光与妖意摄人心魂,也就是他没有那个胆子冒着被亲爹吊起来毒打的风险将血鸦偷出来。提着一把朴刀九州转悠的杀手就碰上了这么个倒霉催的土狗,帮他杀了二百多人后两个人一起被撵着跑出三千里地后成了至交。
打定主意了,再都不改主意了?戌狗又拍开一个泥封,仰头灌酒。
打定主意了,不改了,人总要有点志气,魔涟杀我暗影七杀门上上下下九千余,这仇说不报就不报了,那我妖刀这百十年来混出点凶名岂是镜花水月?老刀客翻了翻白眼,血鸦躺在老刀客的膝上,刀身来回荡漾着冷冷寒光。
戌狗的眼睛终于失去了最后一抹柔和的光。
阎罗授首和血鸦同时颤抖,发出了凛冽的杀气。
“戌狗来此,只为一事,劝你青锋门莫要再前进一步就此离去。”阎罗授首在荼罗血羽和老刀客的面前划出了一道裂缝。
若是继续踏足,戌狗的十殿阎罗哭,可不会手下留情。
老头哈哈大笑将酒坛摔得粉碎,负手而立,傲然看着戌狗:“妖刀青凌,从不知何为威胁!”
你是一个好朋友。
你也是。
可是我们,最好的归宿也就是死在彼此的刀下了。
刀锋起,衣角断。戌狗斩去了自己的衣角,妖刀也斩去了自己的衣角。
“严逸,老狗,从此相见不相识!”老头似乎瞬间失去了精气神,皱纹更深。
“骆青凌,老乌鸦,再次相见,必以阎罗授首,取你项上人头!”戌狗面无表情的,刀锋斜指地面,任衣角在风中被刀罡绞成粉末。
一声轻叹,一声刀鸣。失控的刀罡劈砍在地面上,犁出纵横交错的沟壑,在戌狗的瞳孔倒映中寸寸成齑粉。不管是土壤、砂砾、草木和生灵,全都变成了齑粉。
“我一直在寻找我的第十三刀,我的第十三刀是什么。无非一个江湖。”一声叹,已归尘。
闭上了自己的眼,老头子束发的发带悄然脱落,披肩而下,灰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
“我寻了十年,二十年。寻的江湖,在刀里,在心中。长生怎样,归尘又怎样,因为立场因为原则,还他娘的弄丢了唯一一个朋友,一条不管谁敢闲言乱语都敢上去咬上两口的疯狗。都没有意义了。”
戌狗转身离去。
再过一步,暗影七杀门和魔宗彻底撕破脸皮,开战。
“辰龙、寅虎。”老刀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皱纹飞快减少,他也并不是有多老,长生之后无灾无劫自有数千年的寿命。他们对于长生不老兴趣缺缺,所以懒得保持年轻状态。
戌狗走后,有两个中年男人佩剑而出。
骆青凌的刀漂浮在背后,随着他迈过了那条线。
剑道分五品,破竹、卷云、撕空、立海和垂云。辰龙和寅虎,于二十年前先后踏入了垂云境,成为了九州上傲视群雄的剑客。
自古刀剑争锋,我辈剑道屡胜刀法,然出妖刀,立地顿悟归尘。寅虎笑眯眯的看着和他们一般年轻的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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