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觑到了一个机会,飞身向徐高将军刺去。徐将军在战场上经验丰富,但是对付这种武功出神入化之人还是有些够不到。他手中长矛旋转起来,想要将那牧刀人挡在刀风外。
牧刀人一声大叱,手臂便破入刀圈,一双赤手要打入徐将军的胸口。徐高将军只觉得自己命要休矣,手中一顿乱挥。忽觉得眼前一花,一声重响在耳边传来。回头一看,只见那个一直蒙着脸,自称是秦小娘子夫君的年轻人出现在自己的近旁。他的手掌仿佛能够开裂巨碑,一掌拍在那牧刀人的天灵盖上。
“曲全盟”长辈灌注在翟容体内的功力,白龙破海一般,咆哮着冲出体外。那牧刀人甚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恶狠狠拍出了两丈有余。摔在地上,变成了一具死尸。翟容经历了在柔远镇与莫血的较量,已经知道这种牧刀人是比刀奴更固执的信徒,不可能撬开他们的嘴。所以不再在这种危险人物身上,多耗功夫了。
翟容一击将牧刀人打死,旋即转身回到了秦嫣身边。徐高将军被他从牧刀人手下救出一条性命,向他遥遥一抱拳。翟容也抱一抱拳。
牧刀人一死,刀奴们又无法通过军衣掩藏身形,军营里的这场潜伏偷袭很快就被镇压了下来。
军营的另一面,阿束难也被鲁将军大刀一挥,砍下了马背。他所带来的那些上马为军卒,下马为牧民的族人,都被砍的砍,捆的捆。
卢五郎几拳头便将已经受伤的阿束难打得满嘴满脸都是血。一上战场没有人会心慈手软。将他绳捆索绑,和鲁言修将军一起,把阿束难带到了秦都督和徐高将军所在的中军大帐之处。
因为此人的夜袭,加之星芒教徒的潜伏刺杀,折损了好几百个精兵。尤其是那些被星芒教徒换了衣衫的军卒,是躺在军帐中,整什整什地割断了喉咙。
徐高走上前去,一把捏开阿束难的嘴:“你为何要偷袭唐国军营?”
阿束难一张脸难看之极:“嗬……嗬……”仔细看去,他的舌头竟然已经被全部切掉了。断口红肿但是却并没有溃烂,应该是敷过药物的。这些大漠上的牧民大多并没有文字,除去了舌头,就几乎无法交流了。
他带来的牧民们哭嚎起来:“族长说,我们不过来,我们的女人和孩子都会死!族长,你答应我们会打赢这一仗,就像你以前带我们打过的所有仗!族长……”
阿束难两行血泪从他粗糙黝黑的脸上挂下来。很多年前,为了部落的安危,为了能够在狭小的山谷中获得一个安逸的休憩之地,他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星芒教那些神秘似鬼神的高手,帮助他稳定了部落,逐渐拥有了权势。这一回,他们将他舌头摘去,让他为他们打前站。这也是他无奈的选择。
星芒教敷在阿束难舌头上的□□,可以使得他战力暂时提高,但同时也是一种剧毒。他两眼一翻,顿时死去了。秦都督军中的医师过去检查了,证明此人是中毒而亡。他下令:“偷袭军营者,除能提供口供,将功赎罪者,一律格杀!”
便有负责通译的军卒上前,跟这些部落牧民一一通传。然后就由军队里专门负责刑讯问话的军士们,将其一一分开讯问。
军营里那些刀奴以油脂浆液点燃的烈火,难以完全熄灭。被水浇了以后依然在到处火光流淌。但是军营里重新渐渐恢复了平静。
翟容和秦嫣坐在一个小马圈的木栅栏边,看着东方的熹微渐渐来临。
翟容道:“第一波试探结束,可以确定三件事。第一桩,哪怕你藏身在数千人的军营里,星芒教也有办法追击到你;其次,他们使用的应该不是犬类,军营里蓄养的大型猎犬是不会容它们无声靠近的;还有就是,他们会控制部落牧民。”
秦嫣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做?”
“我们会有人去查,阿束难的部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这个情况,应当只有阿束难自己知道真相。”翟容道,“我们如今继续在军队里接受保护,这支军队很快就会面临第二次冲击。”
“我们还要留在这里?”
“若若,”翟容双腿蹬着粗糙的木栅栏,“我们必须在这里。”
“我很担心父亲。”秦嫣道,旭日嫣红的颜色将她两颊染得透红,“我不希望他们因为我卷入这种危险。”
“若若,我跟你说过了,”翟容侧转头,劝解道,“这两千军卒是大唐设在此处试探星芒圣教的诱饵。”
秦嫣顺手从木栅栏边,摘下一棵长长的枯草,折下一段放在口中咀嚼着。
翟容说:“第一战,我们要踏着这些唐国军人的身体前进。若若,你要清楚自己的使命。”
一夜的烈火熊熊,秦将军营里覆盖着的薄薄积雪很快融化。清晨的微光,使得湿漉漉的地面呈现出黑暗的颜色。而中军帐前的大纛,长长的飘带高高迎举到空中,红底黑字的“秦”字,顶天立地,昂然霍霍。
秦嫣咬着唇角,低着头,试着放弃自己作为女儿的身份,尝试从唐国的整个格局去考虑这个问题。
自两个月前起,秦将军奉任城王李道宗之命,从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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