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番下来,两人反应各有不同,看着极有趣。
章氏神色灰败,嘴唇苍白,已然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大抵就会不打自招了。卢子俊则听着惊诧不已,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尤其是在听到长公主想要帮他纳妾之时,更是惊疑万分。
他觉得不可思议,傅成璧亦然。
传闻中的李静仪骄蛮跋扈不假,那是因为她有这个资格。李静仪曾在朝野中握有不小的权力,连女官制度都是由她大力推行才得以实现的,这样的人有着掌控一切的yù_wàng,就连男人也不例外。
她骄傲到无人能抵的地步,如此又怎能允许自己的驸马纳别的女人为妾室?
除非她对卢子俊爱极,而卢子俊也有纳妾之意。可就目前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对此事毫不知情。
待物证、人证一一上了公堂,刑部尚书才盯住章氏,审问道:“犯妇章氏,对此,你还有甚么好说的?”
章氏咬着牙将头磕在地上,颤着声回答:“妾身不认。妾身无辜,对此无端指责绝不苟同。”
作者有话要说: 段崇:我仿佛收到了某种暗示。
傅成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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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个,改设定的时候正文没有改过来就发了,十分丢脸,也多谢指正。
李元钧行六,是璧璧的舅辈儿,但比较年轻,高富帅,皇二代,很快就要有正脸了。
小小提示一下:这章开堂,下章揭露真相,小虐怡情。=w=
第20章 落定
段崇眯了眯眼,眸若寒星般凝在章氏的背上。
章氏道:“当初汤药方子出自太医院之手,妾身只按时让殿下服用,对殿下中毒之事一无所知。当年殿下近侧还有他人,毒药掺在膳食、茶水之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卢子俊附和道:“是,是,殿下/身边有诸多近侍,日夜相对,能接近她的机会数不胜数,怎么大人不去怀疑他们,却要怀疑碧月?碧月为人善良,常常感念殿下恩德,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此言一出,围观的百姓当中有人听出这言下之意,不禁发出了意味深长的嘘声。
玉壶在帘后听着,低声对傅成璧说:“这章氏给驸马爷下了mí_hún_yào么?竟让他如此相护,不惜拿长公主的清名作挡。甚么教‘诸多近侍、日夜相对’……长公主养得那群侍卫都是男人,乃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这话一出,可不就是往她头上平白泼脏水么?”
章氏想往哪个方向引?暗指李静仪豢养面首,而为他们所害么?
傅成璧正想着,又听章氏辩解:“况且正如仵作所言,乌头藤乃大周禁药,极为难得。妾身当年一介小小婢女,怎能获得如此珍贵的药材?请尚书大人明察,还妾身一个公道。”
卢子俊似乎想到甚么,眼神一时恍惚不定起来,但始终都没有说话。
傅成璧听这章氏两条辩解,不可不感喟其聪明。一句先扩大了嫌犯的范围,另一句则撇清自己与作案手段之间的关系,这无疑会让之后的确认变得艰难无比。
假如没有第一条,第二条还算好说。这种事只要锁定了人,要查起来用得甚么手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可见她所反驳的“有可能是下在饮食中、也有可能是长公主的近侍所为”,是对她非常有利的辩词。
按照常理来说,乌头藤因其有淡淡的苦味,不好掩盖,掺在药中最为稳妥,掺在茶水、膳食中是有些冒险,但并非没有可能。刑部尚书也不会只因一个常理性的思考方式就判处章氏有罪。
况且正如章氏所言,长公主身边近侍诸多,若要下手也有得是机会……
傅成璧沉思片刻,握起手指,打算搏一搏。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低声说道:“展行,你就能眼睁睁看着卢子俊如此玷污长公主的清名吗?”
玉壶一时睁大了眼,到处打量,却未发现一个人影。
傅成璧搏得是李静仪这个人,搏她并未以近侍之名豢养面首。如若她真是在情.欲方面放荡无稽之人,同样身为近侍的展行就不会对她下嫁卢子俊一事如此的意难平。
衣袍翻飞如长风鼓动,从屏风后的房梁上飞落在地的人正是展行。他脸色青白,唇上没有半点血色,胸口鲜血顺着他的指间流淌出来。
傅成璧说:“你一直想为她做些甚么,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展行没有说话,望着傅成璧的眼神好一会儿,或许是知道以后再没有机会见到她,哑着声音说了一句:“当日之事,对不起……”
傅成璧浅浅笑了笑,笑意却未抵眼底。
说完,展行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公堂上走去。
突然冒出的人影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刑部尚书喝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公堂!”
他欲令左右将其拿下,却为段崇阻止,段崇示意他稍安勿躁,只需静观其变。
展行的眼睛都放在卢子俊身上,一步一步走近了他。
卢子俊没想到他竟然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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