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确定,给贵妃的那药,一旦停用,妊娠的迹象会立刻消失。”
“那便是姐姐自己的主意了,”郑媱又忧道,“此番见红,若顺理成章地‘流产’,也不碍复宠。她这样留桩龙胎’,若被公孙戾发现是假孕了,后果怕是不堪设想,即便不被发现,瓜熟蒂落的一日可要怎么隐瞒?”
翠茵:“也对,朝夕相对,再过一段时日,肚子若迟迟不大起来,难免会让陛下生疑,除非,贵妃接下来真的有孕,或者,在肚子大起来之前意外‘流产’.......”
“留桩龙胎’,会不会,是贵主的主意?”
“贵主?”翠茵想了想,“有可能.......”
出了密室,郑媱决定去找长公主。
长公主横在凤榻上,晃荡着琥珀樽里的琼浆玉液,琥珀之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映出她两腮醉酒的酡红,她双目迷离,一脸闲散之态:“本宫就知道你要来问本宫关于你姐姐的事。”
郑媱近前夺下她手里的酒樽:“别忘了你可是得了肺痨的,这么饮酒,也不怕死。”
“死有什么可怕的呢?”长公主放声狂纵恣肆地大笑,凤瞳中有波光流转,去了郑媱脸上徘徊,俄而伸出长长的护甲指向郑媱。唇边竟流出唾来,哆——胳膊肘堕在案边,撑起下颚凝视郑媱,一把年纪竟跟个稚童般笑得一脸憨态:“阿婉.......阿婉.......”
郑媱一愣,上前去扶长公主的胳膊:“贵主,你喝醉了。”
长公主一把甩开她的手,继续憨态毕露地疯笑,笑声透出一种无助的愉悦:“阿婉.......阿婉,你自己说说,你快乐么?”
阿婉是郑媱母亲兴安郡主的乳名。郑媱不解长公主为何会这样问,一时僵住,凝着长公主三分疯癫的笑容,接过话问:“你觉得呢?”
长公主在她跟前摇了摇手指头,耷拉着眼皮,摇摇脑袋:“不快乐.......”
“我为什么不快乐?”
“因为,呵呵呵——”笑着笑着,长公主眼角一烁,泪渍开始打突起的颧骨蜿蜒,“因为你跟我一样.......”
郑媱心头一咯噔,套她的话道:“我才不跟你一样,至少我儿女双全,你呢?这么多人前呼后拥,还是孑然一身.......”
长公主双目迷离,恍惚地思忖着她的话,突然又笑:“至少我比你有权力,可以不为不爱的人生儿育女.......”
“什么?”郑媱忙拉住她激动地追问:“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
被她这一摇晃,长公主渐渐转醒,睁大了眼:“你不是阿婉,你是阿婉的女儿,媱媱。”
“我是阿婉.......”
“郑媱,”长公主恢复常态,眼中的浑浊沉淀下去,转瞬便清如明镜,“想套本宫的话,就得听本宫的,别自作聪明。”
“我想知道贵主所知道的,关于我母亲的事。”郑媱攥住了她的衣袖。
“那你就得听我的,把我当成你的母亲,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得用心地听!”
“我都听你的。”
“这可是你说的。”长公主点头,躺下道:“本宫头有些晕,你过来给本宫揉揉太阴穴吧。”
郑媱遂过去替她揉。长公主阖着双目,却意识清醒地问:“那日,你在鸿安寺,可是遇见西平郡王了?”
“是。”
长公主睁开眼睛,斜目睨向她,立时双眸如炬,缓缓冲她招了招手,郑媱把耳朵侧了过去,听见她轻语:“即使西平郡王认出了你是郑媱也无妨.......其实,你该给他留些线索叫他自己认出你来的.......”
“为什么?”郑媱停下手里的动作,满目不解地望着长公主。室内一时鸦寂,熏炉里的香气直直腾上,半晌,她才听到她如斯回复:“若不懂得如何驱使男人,叫他们可以为你所用,日后怎么收来你想要的权力呢?”
“难道贵主的意思.......可是.......”
“不会的,公孙羽若知道了你是郑媱,更会千方百计地帮忙隐藏你的身份,你也别怕落个把柄在他手里,本宫以为,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拿这个作为枪矛对准你的。”
想了想,郑媱道:“还是不要让他认出我来,越少人知道我的身份越好。还有,我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傻!”长公主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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