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梦华笑笑,上前凑近她耳根子处道:“还是原来那副臭样子,以为换张脸我就不知道你是郑媱了?眼神语气走路的姿态都一模一样,‘有种走了就别再回来’你还记不记得?我看你是不记得了吧。”
梦华说完,却见她一脸得意的微笑,愤怒得欲要冲她发作,哪知眼睛一扫就对上了一张沉暗的脸,头一扭便走了。
曲伯尧刚刚从外面回来,见梦华离去了,阔步过来牵起她的手:“梦华和你说了什么?”
她眨眨眼睛,俏皮地笑:“让我别横刀夺爱。”
他轻轻一扯,将她扯来怀中,欲抱她,却被什么东西硌住,低头一看,刚才竟忽略了她手中捧了一个匣子。“什么东西?”
“你右相大人的夫人给我的。”
她的口气让他十分不满,他白了她一眼,打开看了看,道:“这像是宫中的东西。”
“的确是贵妃派人送来的,”她说,“以后贵妃送来的东西,可不可以不要先经她的手?”
“怎么了?”他犹豫了一瞬,拍拍她的背道:“媱媱,我知道你不喜欢卫韵,但不用忌惮得疑神疑鬼,她即便有心也没有胆害你的。卫韵不是心肠歹毒的人,宫中来的东西不一定安全,是我让卫韵先查验的。”
郑媱不再说话,他握紧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听说贵妃这几日有些胎气不稳。”
她从他的语气中揣度出了什么异样来,慢下脚步,眼中水圈直转,自言自语道:“这么快……”
他的手忽然松开了,她正要抬眸,听见他喊了一声“亚父”。
黎一鸣伫立在原地,静静地盯着她,眼神好似在话:“我真想不到你这只妖孽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她上前两步,挽住了他的胳膊。
黎一鸣的神色更加难看。
他有些焦虑,频频对她暗语:“媱媱,你先把手拿开。”
她却把他攀得更紧,又厚颜做出一些亲密的举止来,活活先气走了黎一鸣
目送黎一鸣远去的身影,他有些愠意:“媱媱,以后在亚父跟前不要这样。”
“他是你亲爹么?”她竟任性地说,“你这么怕他?”
“你……”
她松了手,头一扭:“不碰你就不碰你,以为我真稀罕你!”
“媱媱!”
“媱媱——”
她越走越快,险些被绊倒,他快步绕过去把人截住,拽住她的手一把将人拉扯回来,却见那一双眼圈已经通红,他有些不安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她颓丧着神情:“我觉得,卫韵才是最适合你的女人,你当初要是一箭把我射死了就好了。”
“你胡说什么?”他这下真的生气了,冲她吼道,“我不许你这样说!”
“我是在说胡话了,”她破涕为笑,攀上他的脖子,“我跟你说笑的,你还当真了。”
他不相信:“你好像有心事。”
“我没有,”她咬着唇说,“我就是想姐姐了,我想见见她,什么时候,能见见她,就好了……”
他猛得低头,攫住了她的唇瓣。
90、流产
西斜的太阳照得整座皇城暖烘烘的,枯黄的小草生在御道两侧,苍绿的苔藓密密匝匝地填充蔓延了石块缝隙。老态龙钟的参天古木下,顾长渊正伏着身子对着侧身而立的公孙戾密语。
金叶纷沓,秋风来时萧萧直下,扶疏蓊郁的花木很快萧条开阔了起来,孔雀蓝色的琉璃瓦,朱色的宫墙在夕照中相映生辉,玉砌环池栏杆外,一泓沉淀的秋水澄静至极,映出湛黛色的天空,苍褐色的荇草从漂浮的白云中生长出来,两条红鱼娓娓翱游其中。
“狄戎最喜出尔反尔,今日说过的话,明日便不知记得与否。于阗王子携十车珠宝献于我大曌,筵席上句句挚言,屡向陛下表明臣服之心,莫非是真的要与我大曌化干戈为玉帛?”
公孙戾摩动着手中两颗明珠,目光投于池上鳞光,对答说:“于阗与突厥、回鹘不同,邦民没那么好斗,且一小邦,不足为惧。此番主动来示好,信它也无大碍,它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来。化干戈为玉帛,亦是两国百姓乐见之事。”
“老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顾长渊仔细一想,赞同道,“此时也该与于阗修好,万一东|突厥和回鹘有异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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