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她只觉得下巴一痛,被他一把捏住,又被狠狠地扭转过去,他笑道:“不过朕对你没兴趣,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朕不打算太委屈你,你自己说吧,你希望是谁?朕的五弟西平郡王怎么样?你们好歹也是有过婚约的,朕不过分吧。你‘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快马加鞭地赶来盛都,哭着跪到朕的跟前求朕,不要性命也要迁回你的骨灰……”
她暗暗攥紧袖中的玉簪,趁他不备蓦然向他喉结刺去。公孙戾侧身一闪,脖颈处仍是被划破一道口子。
“陛下——”
身后的人要涌上来,被公孙戾喝住,他以拇指抹去脖颈的血迹,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夺走玉簪,捏得粉碎:“传——西平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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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黎明到晌午,城门前的积雪累起了一尺多高。
“这里的天儿真冷……”徐令简手中的剑在两只手中不停辗转着,凑近城门一角挺立如松的钟桓问,“唉,你会补衣服么?”
“不会,”钟桓双目也不斜视,“你找云麾将军吧,她是这里唯一的女人,女人应该都会补的,再不济,就去城中扰民,找个老大娘或小媳妇帮你补呗!”
徐令简捶捶他的胸:“站得可真笔直!这胸,够挺!”
钟桓白他一眼,仍然像根死木一样,僵硬不动。
徐令简忍俊不禁:“我说你跟个傻子一样站在这儿干吗?冻不死你!”
“我被罚了,”钟桓在鼻子里哼哼,“你快走远一些,别在我跟前晃悠了,我跟你可不一样,你怎么样都不会被罚的,我正被监督着呢……”
“监督?”徐令简四下环顾:“他人哪儿?”
钟桓歪着脖子,斜目朝城楼上望了一眼,继续岿然不动了。
徐令简抬目也往上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曲伯尧,绕过钟桓沿着阶梯蹭蹭登上,登到一半的时候,竟发现娄沁也在,两人正在说话,估摸着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娄沁忽然屈膝对他跪下:“对你用药是我不对,但也是迫不得已。她一直安然无恙地呆在长公主府,你不必回去的!”
他继续以沉默面对城门外皑皑千山,碎雪搅天,苍茫一片,峰回路转不见人踪,一时天地喑哑,山河寂然。
“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我在长公主府亲眼见到她了,她给了我一只耳坠,嘱托我交给你,你拿着睹物思人吧……你这样不信任我,让我真的很失望……”娄沁说着将耳坠子放在他靴边,又伸手拔出了腰间的匕首,“这样你可以信吗?”说罢便往脖子抹去。
他一脚将她手中的匕首踢落在地:“别做这样的傻事!”弯腰拾起耳坠子拈在指尖打量,“但愿你没有骗我。”说罢转身提步下楼。
迎面撞上,徐令简神色尴尬,支支吾吾:“呃,唔……我……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们讲话的,我是来找娄沁的,求她帮我补衣服的,不小心就听见了。”
曲伯尧越过他下楼了。
徐令简听到他对钟桓厉声:“不站足两个时辰别回来!”
徐令简走到娄沁身边,伸手拉她:“难为你了,他这下应该信了,耳坠子是一个时辰前盛都送来的?……”
“嗯……”娄沁抚了下脖上的红痕道,“她现在怕是处境艰难,不过我想应该会有人帮她的。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以后要多派些人去截盛都的来信。”
徐令简道:“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到时候他会恨死咱们了。”
“到时候恨死咱们也比咱们现在所有人就一起死好。”娄沁果决地说。
这时起了一阵低沉的轰声:马蹄声,吹角声,人声……乱成一片,地面好像在隐隐震动。
徐令简奔到城垛边,透过断断续续的雪帘,天幕之下、峰峦之间,浩浩荡荡的大军像黑沉沉的乌云衔山而来。
“是敌是友?”
98、清白
积雪没及脚踝,由于脚镣的限制,每一步只能跨那么远,一旁的士卒仍是挥着鞭子不近人情地呼来喝去:“走快点!走快点!西平郡王还等着呢!”
深一脚、浅一脚,那环索铿铛碰撞着,使人想起大漠里的驼铃,低沉而浑哑,在空旷的荒漠里激荡着飞沙走石。鹅毛大雪扯绵飞絮也似的飘,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红墙金漆碧蓝瓦,被冰冻的宫阙耸立得更加木然,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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