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
“可它们啄人啊!”酒垆老板气得跺脚。
“好了好了,我走。”他站起身准备往外走。酒垆老板赶紧拦住去路:“公子,你还没给钱呢?”
他在身上摸了半天,实在摸不出一文钱了,老板不依不饶,这下完全暴发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他只好解下玉笛抵了酒钱。
那几只白鹤就在前面飞着,这几个月来,他随性漂泊,白鹤飞到哪里,就去哪里。
不知不觉,白鹤竟然领着他靠近了米囊花谷。他停下了脚步,抓着酒坛咕咚咕咚地又灌了几口。
见,还是不见?
“他没有死,他在米囊花谷,曾帮过本王……”赵王阴测不定的脸上浮现着矜耀的笑容。
他吹了个口哨,领头的白鹤盘旋着降来肩头。“大白,你替我去传个信。”白鹤扇了扇翅膀,腾得飞往山谷深处那些缭绕的云雾里消失了。
他慢慢踱入谷内,满目的红花像一片海似得荡漾着,蝴蝶多得迷人眼,风吹得花茎瑟瑟响动,摩着他洁白的衣裳。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花海、蝴蝶都是幻术幻化出来的。
回想起父亲临终前浑身浮肿的样子,父亲痛苦不堪地对他交代了一句后事:“孩子,我要走了,不能再陪着你了,你去找你母亲吧,我死后,让我的尸身随着竹筏顺着幽篁外的溪水漂流……”
亲眼目睹父亲断气,尸体被村民抬上了竹筏,顺着溪水漂流。他没有去找母亲,后来遇上一场瘟疫,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唯独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父亲当时,究竟是用假死故意欺骗他还是后来死而复生?如果真的假死,又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遗弃他?
“刚刚——”空中飘来一两声鹤鸣,是传信的白鹤回来了。它在空中失落地旋转着,这表明他不想见他,不想见他的儿子。
他气急败坏地往里走,他不信,今日他非要见到他,亲口质问他。传说这里不是有他设下的机关么?对,他要触动机关,他不信他见死不救,他要逼他出来。于是他像个傻子一样横冲直撞,四处乱闯,可就是触不动机关,跑得满头大汗,最终累得跪倒在地,发泄似得对着深谷不停地大呼大叫,直到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脸来,看见来人。
来人也是一身白裳,一头白发与衣裳浑然一体,可是面容俨然二十来岁的模样。
他惊恐地瘫坐在花丛里,这副面孔,正是他十几岁记忆里的父亲年轻英俊的模样,他看得出来,他也没有易容,这么多年过去,竟然没有变化?这世间难道真的有办法永葆青春么?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人就是他的父亲,可是来人却亲口承认了:“儿子,想不到你现在才亲自找来,我已经等了你十几年了。”
“父亲”说的时候,面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倒是他忍不住泪盈于眶,“你真的是……为什么脸还是当年那样没有任何变化?而头发却白了?”
眼前这“父亲”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母亲不是个心肠软的人,我也不是,你倒像是一个异类,我现在来解答你所有的疑问,你且听好了。”
“我不姓江,江姓不过是我离开家族后随便拟的姓氏而已。我是曜族人,我没有姓,只有名字,我叫长罗。曜族有一个传统,族长会把自己的子嗣都流放出去历练,以后能活着找回去的才有继承的资格。我被你祖父流放出去的时候,也只有十几岁。几年后遇见了出游的长公主,我不知道她是公主,和她生了情。
她父皇知道她怀孕后雷霆大怒,立即给她指了驸马,她想尽办法逃出了宫和我私奔。于是皇帝派人杀我,我不得已用了些家族传下来的法术逃避了追杀。消息传到皇帝耳中,引起了他对我身份的猜疑,很快知道我是曜族人,一直以来都有一种传言:曜族是邪族,族人懂一些隐秘的法术,比诅咒人的巫术更可怕……这些不利的传言让皇帝很忌惮,又四处派人打听曜族人隐居的山林,每打听到疑似之地,立即封山纵火焚烧,很多住在山林的无辜山民因此丧命,我的族人聚居之地也没有幸免,除了当初被我父亲流放出去的兄弟,其他的,全部罹难。这是后来一个兄弟告诉我的。
我当时和你母亲逃到一个偏僻的村庄隐居了起来,并不知道消息,正为你的出生欢喜不已。有一天,一个自称是我兄弟的人来找我带给了我消息,我感到无比愧疚,再也无法面对你的母亲,于给是她留了一封书信,抛下她然后带着你走了,并悄悄地给官府送了他们四处张贴告示寻觅的公主的消息……不知道她看到书信会是什么反应,再后来听说皇帝派人将她接回了皇宫,之后不久她就出嫁了……以前我和你说不要恨你的母亲,并没有告诉你原因,怕你会怨我,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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