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阵阵上涌,他一下子捉住她的手:“我早跟你说过,不要铤而走险.....”
“若是一只愚蠢的飞蛾铁了心,还管那是不是会叫它葬身的火?”郑媱吃吃笑着,慢慢凑近他的唇边,闭目一嗅,冽人的酒香,又勾出娇红的舌尖儿舔了舔:“果然是喝多了......”
理智尽失,他低吼了一声,突然提住她,把人一甩翻上了肩头,三两步跨到榻边。
郑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眼前的漆黑消失的时候,人已被他压在了身下。
他像只发狂的野兽,疯狂地吻她。自她的额吻到眉心,又从眉心吻到眼睫,吻得她睁不开眼。他的唇像一块烙铁,烙在她的脖颈,细腻娇嫩的肌肤上立刻现出一块块深红的印记。
衣衫被他层层拨到肩下。
她快速伸出玉藕似的皓腕环上他的脖颈。
他的舌头伸进来,撬开了她紧闭的牙关,卷起她的丁香舌一圈一圈地缠绵,在她透不过气时又快速退了出来,轻轻吮舐着她的柔唇。
郑媱浑身一僵,但觉脖颈间一阵疼痛,忽然被他摁住了手腕,狠狠啮咬在脖颈,吃痛地闷哼了两声。
他整个人烫得如火,意识迷离地唤她:“媱媱......媱媱......”
神魂颠倒间,她奋力寻回了一些清醒的意识,奋力抬起一条腿来,蹬乱了红绡帐,银钩上的银球香炉翻倒着垂下来,香气开始袅袅地向外逸出。
男人总是在这个时候忘记警惕......
银球里的香焚得正烈,逸出的香气也愈发浓厚。
拼尽了全力,她翻身而上。
相顾时毫不赧然。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散落下来,遮去了她的脸,只剩一双深窈的眸子,乌黑得发亮。
他一时安分了,伸手捧住她的脸,专注凝视着她的眼睛,双目早已意乱情迷。
亦捧起了他的脸,她含泪问:“先生,假如没有那场宫乱,先生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媱媱与魏王成亲?”
“不会,”他道,“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抢走,就是死,也要带着你一起......”说罢按住了她的细腰,慢慢将她拉下来贴向自己的胸膛:“媱媱,你别恨我,安心地呆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我帮你复仇......”
“复仇?向谁?是向那举起屠刀的刽子手,还是所有参与其中的人?”
“媱媱,”他痛心疾首,“有时,耳闻目见,并不一定是真相。”
“不是?”郑媱嫣然一笑:“我听闻父亲身首异处的消息,看见母亲拿金簪刺了胸腔,我也希望那不是真相。哦,先生说的对,眼睛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的确。
我从前看见的先生,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以为他是个心胸坦荡的谦谦君子。却不曾想,顶着这样一副好皮囊的他,狼子野心,机关算尽。我听说他助秦王篡位时,以为他只是助纣为虐,不料他其实心比天高,想取而代之呢。原来那逆贼秦王,也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郑媱!”他狠狠将她揉在自己怀中,一双手揉弄着她脑后的头发,抱得越紧却觉得好像愈要失去她,“我的确是个机关算尽的坏人,但我永远不会算计你!”
“你不是......”
他讷住。
“不是郑媱从前的先生了,不是郑媱一个人的先生了。如今,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相了。”
曲伯尧急切地昂首,异香入鼻,忽然沉沉睡去。
郑媱从容地翻身下床,拉过被子将那男人盖住。
背过身去俯身拾衣,一件一件穿回身上:“先生,你想帮我复仇,可是,仇人,是要手刃的;无奈,媱媱却对你,下不去手。”
25、欲擒
万顷波中得自由
优容地将褪尽的衣裳一件一件穿回到赤|裸的身上,郑媱头也不回地撩开纱帐,跣着一双雪白的小足往窗边走去,地面的凉意如能噬骨,每一步好像都沉重无比。
打开窗时,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郑媱凭窗伫立,漆黑的夜色里望不见一家灯火,夹杂着雨丝的冷风吹得一她头青丝蓬蓬乱舞,舞乱了她的心。迎着冷风吹了这么久,一呼吸竟还能嗅到自己身体上残留的男人的气息。
郑媱伸手剥剥地敲起窗棱。
闻声的春溪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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