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次倒要管那种闲事了?”一名老者轻轻捋着胡须,看着眼前的青年说。青年盘膝坐在地上,双目微闭,腿上搁置着一把长剑。
“倒不是我想管,师叔你也知道,我对月府是无比厌恶。”青年睁开双眼,“可月府那群家伙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了。”他将剑从腿上取下,随手丢在一旁,伸了个懒腰后缓缓站了起来。“所有人都以为,月府整个宗门都遭到覆灭,其内空无一人,但师叔你猜猜月府中还残留着多少实力?”
“我又没有你那样的实力,我怎么猜?”老者苦笑着挠了挠头,将手中的书翻过了下一页。
“这跟实力没关系,我也不知道。”青年说,“如果月府虚影只出现那一次还能是偶然,但上个月那一次......已经超出偶然的范畴了,我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那就没必要知道,你不需要给自己施加太多压力。”老者说。
“我杀了很多人。”青年说,“他们可能是好人可能是坏人,但在我与月斩那一战之后都死了,我们的战斗波及了太多无关的人。”他低下了头,“现在那些小辈都说我是什么人间的剑子,说什么崇拜之类的话,我如果是他们绝对不会去崇拜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那可真是少见啊。”老者合上了书,“以前不都是你自己提着把剑喊萧间大人好强啊好伟大啊我好崇拜他啊。”他笑了笑,“可是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我可没变。”萧间大笑起来,伸手隔空一抓便将老者手上的书夺了过来,看着其中的内容他的眼角不由自主地一抽一抽,“师叔。”他将书拿给老者,“我以为你是在修炼啊!你看的这个合欢图......”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
东绝境。
陈和懒洋洋的躺在地上,手中把玩着一件玉佩,从穿界阵中出来以后他便一直待在这里,因为师姐一直没醒来。忽然他听到旁边有一些响动,少年猛地将头转了过去。“师姐你可终于醒了!”他激动地就快哭了出来。
“啊......”陈西水的脸色还是异常苍白,她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陈和,“小师妹呢?没跟你在一起?”
“师姐你别这样看着我,跟我真没关系......”陈和哭丧着脸说,“是你自己胡整一些东西整的消耗过大差点活着出不来,小师妹为了救你然后就这样,那样......”他用手比划了半天。
“那可不行。”陈西水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得......找到小师妹。”她扶着旁边的树喘息起来。
“虚弱成那样还呈什么强?”树上传来略显清冷的男声,陈西水抬头向上看去。
“你?”她看清了树上那人的样子,顿时语气变得有些怪异,一道符咒从她手心亮起直接向树上击去。
树上那人略微挪动了下位置,用腰间斜挂着的剑柄便拦着了这一招。“怎么?现在弱成这样了?”他的语气带有一丝嘲讽。
使完那一招后陈西水便捂着胸口蹲下了,她的身体如同虚脱了一般根本提不上劲。“喂你是谁啊?!快给师姐道歉!”陈和大喊道,他将剑从腰间拔了出来,师姐都应付不了的人他当然应付不了,不过他至少应该站出来保护师姐,可他握着剑的手都在抖。
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在地上。他理都没理陈和,径直走到了陈西水身旁。“你,你想干什么?”陈西水咬着牙问。
“我们剑阁特制的丹药,我就放在这里了。”他将一个墨绿色的小盒子放在陈西水身旁。
“剑阁?!”陈和一惊一乍,他盯着那人一脸不可思议,“那那那,您,您是夏,夏秀清?!”他指着夏秀清的手指不住地抖动着。
“是。”夏秀清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摸了摸陈和的头发,“你认识我么?”他没有笑,但永远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了。”陈和有些激动地语无伦次,他颤抖着将剑鞘从腰间拆下,“偶偶偶像你给我签个名吧。”他激动地望着夏秀清。
“哈?”夏秀清愣了一下,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陈西水身上。
“你说什么?!”陈西水直接扑了过去抓着陈和的脸颊揉了起来。
“啊师姐师姐我错了。”陈和慌忙求饶,然后他指着夏秀清,“可是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夏秀清啊师姐,夏秀清可是......”他猛地想到了什么,“夏秀清是......剑阁......”剑阁与道门从来不共戴天,不光是因为剑子与仙皇关系紧张,作为两个宗门年轻一辈最强的两人夏秀清陈西水并列人间四子之列。也就是说夏秀清与陈西水的关系本就相当紧张。
“你是想毒死我?”陈西水将墨绿色的盒子打开,里装着的丹药同样呈现出诡异的黑色,她打量着丹药问。
夏秀清耸耸肩,他可不想在这件事上解释,“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你呢?”陈西水反问。
“萧前辈觉得这次事情有点反常,于是就让我来看看,虽然我进不去但在周围转转还是可以的。”夏秀清说,“同时如果月府余孽真的出来有什么伤人之举的话,我可以直接斩杀他们。”
“那就一样喽。”陈西水打理着自己的长发,轻声开口。
夏秀清站在她旁边看着她,无声地笑了笑,他又扫了白皇雨一眼,向陈西水传音道:“听剑子前辈说白皇雨的妹妹在道门。”
陈西水点了点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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