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在湖城山里躺着……”郝艾闻言失声大喊,而后又噤声在郝莎尖刻的目光之下。
他很久没见过姐姐这样阴狠外露的神情了,以至于时间太久他都快忘了,暴怒中的姐姐,有多可怕。
上一次看见她这样,第二天姐夫就死了。而这一次……
“姐你的意思是……?”郝艾缩缩脖子,小心翼翼地抬头,一边偷瞄一边猜测着郝莎的打算,而后做了个刀切的动作,心里盘算起了这么做成功的可能性。
当年刚出事那会儿,听闻人没死,他不是没有暗地里雇佣兵去试着灭口,可失败了不说,还被姐姐狠狠骂了一顿。
当时医生确诊那小孩儿不可能再醒来,这么个迟早会死的人根本构不成威胁,自己急吼吼地去灭口只会打草惊蛇。
所幸,受雇的佣兵并不知道雇主是什么人,所以在人被抓走后,他并没有暴露。
后来那孩子被洛舒接到洛承山门时,他也紧张过慌乱过。
因为平日里总是不干正事,郝莎并不让郝艾过多参与到她所筹谋的事务中去,因此对于神秘莫测的武林势力,郝艾还是心存敬畏的。他万万没想到洛舒居然会有这样的背景,这让他后怕的同时心中难安。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始终风平浪静,他最终还是认定了人不会醒来,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所以渐渐放下心。哪怕明知那姓洛的小子一直没放弃追查,他也不再谨小慎微,而是重新过起了逍遥自在的日子。
可现在,据说会永远躺在那的植物人,居然醒来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度过了最初的惊慌失措后,郝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自己终于冷静了下来。
可他的第一反应依然是是:这不是真的。
“姐,这消息可靠吗?”他是不愿意相信嘀嗒醒来的,横竖此时根本没见着人,说不定,是洛舒那几个为了诈出案犯,想出来的新招呢?
郝莎勉强压下心里不断膨胀的黑暗想法,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粗嘎着嗓子道:“前些天我安排在他们山门里的暗线传来过消息,似是郦婉嫆派人过去探望过一次。”
“探望?”郝艾皱起眉,“有说具体什么情况吗?”
“并没有。不管是那个米唐还是郦婉嫆派去的人,两边都做得很小心,半点消息也没传出来。”郝莎摇摇头,有些后悔自己之前完全没有重视这条消息。
先前她得知这事时,只以为是郦婉嫆怀孕结婚后有什么其他打算,才去探望一下儿子。她对郦婉嫆的打算完全没什么好奇心,横竖也就是想把儿子那里的遗产扒拉到自己手里罢了。
唯利是图的人,对自己大儿子的死活根本不关心,完全不会构成威胁。
而那个埋在洛承门的暗子,说起来也并不完全是她自己的手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给这人去办,元飞羽的情况,只是顺带让他注意着而已。
若为了这事而让他暴露,那可是得不偿失,自己也没法跟弗朗西斯交代。
所以她当时只是看过消息后就将之扔开了,并没吩咐那暗线对两边的会面全程监视。
可当时没放在心上的事,现在结合郦婉嫆放出的消息来看,却让人后悔莫及。
“现在只有消息被提前放出,据说人还在封闭式复健,预计两个月后可以出来见人。”虽说不是不能查到对方复健所在的疗养所,可光是调查的这段时间,就足够那孩子把郝艾说出来无数次了!
“那,那,姐我们还是动手吧!”见到连郝莎都是完全没把握的模样,郝艾这个习惯于依靠姐姐的人,终于彻底慌了手脚,“我这就去联系人!”
“慌什么!给我回来!”见自家弟弟慌不择路就往外走,郝莎厉声制止,而后严厉地问道,“你动手的时候,那小孩认出你了没?”
“我不知道。”郝艾埋头捂着脑袋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可几年前的记忆对他来讲实在有些遥远了,这些年来他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实在很难重绘出嘀嗒当时的具体反应,只大概记得他曾剧烈挣扎,还挣脱了他的钳制“我确定那时候他肯定看见我的脸了,可要说认出我,倒未必,毕竟就在当天早上草草见过一面,小孩子没放在心上的话,未必能记得我是谁。”
可这样乐观的猜测,并不能让郝莎松口气。
她抬头瞪了自家不省心的弟弟一眼,最终还是道:“我先去查他人在哪里,你最近这段时间先出国躲一躲,看看风声再作决定吧!”
眼看着武术大赛的八强赛就要打响,到时国家队的选人名单也会出炉,她正是要盯紧的时候,实在没那心力去管弟弟这破事儿!
更何况,就算那孩子真记得又如何,当年他才几岁大,一个小孩子的证词,在没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想要驳倒并不难。
那孩子既然没死还醒了,那也就是个故意伤人罢了,如果到时候自家弟弟真的被指认了,大不了她多动动关系,再把人捞出来好了。
此时,警局封闭消息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
郝莎在警队里的门路,只是个欠过她一点人情的熟人而已。之前原纷去查她弟弟的档案,才会出于情面来告诉她一声,可现在八具孩童尸体的大案,既然决定不公布,那么这人也是无论如何都不回去跟郝莎讲的。
所以她并不知道,原纷虽然没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其有问题,在密谈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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