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消息,只是每次去按门铃半天都没人响应,不知道是没人在家还是看到是他而故意不开门。根据白晓莲在电话中质问他的那些话,他知道有些事情败露了,夏璃和简惜晴既然已经知道真相,自然对他是心中有怨的。这些他都可以理解,也完全能够接受,只是白晓莲消失得这样突然,一天未见到人他心中的不安就一天不能消除。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清晨,简惜晴终于再次回到公司上班。助手小文一见到她立刻兴奋地扑了过去,脸上惊喜,声调都有些微微颤抖:“简总,您终于来了,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接的单子不知怎的,个个都不顺利,设计稿被客户否定了一次又一次。以前轻轻松松就能搞定的,现在没有您指导,每天搞到深夜都做不好……”
财务部的邓姐在二楼茶水间刚一看到简惜晴从夏璃的车上下来,早一把将茶杯放下,飞快地冲回了自己的办公桌,现在手上抬着高高一摞文件走到了他俩面前,将小文一把推开,说道:“简总,小文他们那些都是小事,您稍后再处理也不迟,我手里这些是这个月和上个月的财务报表,以及需要您签字的一些进货单,工程报价,报销单,还有……”
“邓姐,我这些怎么不急了?客户一天打八百个电话催呢。”小文不甘心地挤上前辩解道。
“再急也没有我的急,这个月的工资不想按时发了?”邓姐瞪了他一眼说道。
“我……”
“别吵了。”简惜晴一贯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他们的争辩:“徐总在不在办公室?”
“徐总?”小文愣了一下,才突然反应过来,转身走向前台问小张:“徐总今天来没来?”
小张摇了摇头,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道:“徐总也好些天都没来了。”
因为公司大小事宜一般都是简惜晴做主和安排,徐正祺工作散漫,经常迟到早退,有时干脆就好几天不来公司,看起来倒更像是个挂名董事,是以他们一般也并不过分关注他在公司的情况。
小文走回简惜晴身边轻声说道:“简总,徐总今天没来公司。”
“你去打个电话,让他直接来办公室找我。”这句话说完,简惜晴转身上了楼。
小文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徐正祺的电话,把简惜晴刚才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过去,待对方挂断电话,他还有些不解:简总虽说以前也总是清清冷冷的,但是隔了一个多月不见,似乎更加难以接近了。而且,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刚才提到徐总名字时,眼里的光冰冷的像是要将活人都冻住了,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怎么好像突然之间反目成仇了?
徐正祺接完电话一秒都不敢耽误,风风火火地开着车就来到了公司。来到二楼推开简惜晴的房间,一眼就看到那清丽的人正立在桌前低头整理着什么,手边放着一个不大的透明归纳箱,隐约能看到里面装着她之前放在公司的一些水杯,相框之类的东西。
“惜晴?”他走上前不确定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简惜晴听到声音顿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辞职。”
徐正祺心中一惊,有些着急地问道:“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之前那些事?惜晴,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做的那些也并不是针对你……”
“你做过什么心里有数,不用向我交代。不是针对我,也并不代表我能接受,况且,晓莲她也是因为你才……”简惜晴停住话头,再次看了他一眼,转身搬起桌上的整理箱抬步欲走。
“惜晴,”徐正祺拉住她的胳膊紧张地问道:“你刚才说晓莲她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我都找不到她,连电话也打不通?那天晚上我们正讲着电话突然就断了,我开车去她家没找到她,去你家灯黑着也没人在。我后来看到新闻说那晚市区主干道出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一辆违规开进市区的超载大型货车和一个小轿车迎面相撞,那个红色轿车的样子看起来……”
“不是看起来,本来就是。”简惜晴用力抽出被抓着的胳膊说道:“你以后都不会再找到她了!”
“怎么会……”徐正祺目光呆滞,身体像是突然失了支撑般斜斜靠在了身后的办公桌上。简惜晴最后看了他一眼,又状似无意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工作了一年的办公室,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出去。
抱着归纳箱站在楼梯拐角,看着楼下手忙脚乱工作的人们,不知怎的,脑中突然就想起了半年前去樱桃园游玩的那日,也是像现在这样的嘈杂,不过不同于眼前的怨声载道,那时的人们满面笑容,正相互借着遮阳伞和防晒霜,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从家里带来的午饭。现在正在门外车里等着她的夏璃那时还只是单纯的客户,满脸笑意的提出要和她们一起出游。徐正祺和善地答应下来,那时候,他还是自己心目中那个温柔可信的知己好友。
而最重要的是,那日她第一次在巍峨苍翠的山间,在花红叶绿的樱桃树下看到那个言笑晏晏的美丽姑娘,她一身白衣,俏丽的马尾在身后一晃一晃,走到她面前伸手介绍道:“简总是吧?我是白晓莲,你好!”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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